“叫劉嫂燉點雞湯送過去,孩子嘛,以後還會有的,讓她看開點。”顧老夫人放下剪刀,一點一點地把手洗淨。
管家頷首,默默退下。
顧老夫人走到搖椅麵前坐下,旁邊的複古黑膠唱盤播放著古典音樂,閉上眼睛,好像在做什麼美夢般唇角彎彎。
···
閻老抱著小桐桐幾經輾轉風塵仆仆趕到了北方偏僻的小山村,如果不是怕被人發現,一路坐大巴搖搖晃晃都要把他這一把老骨頭搖散架。閻老看著懷中一路顛簸卻沒有絲毫動靜的嬰兒,歎了口氣。接下來還要往深山上走,隻希望能不在山林迷路,盡快找到小師弟。
閻老滿身大汗,終於看見了隱藏在叢林深處的小木屋,立馬走過去敲門。
“咚咚咚!”
“雲安,雲安!開開門,雲安!”
半晌,頭頂傳來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吵死了。擾人清夢猶如斷人財路,嘛呢!”
閻老抬頭望去,隻見屋簷有隻翹起來的大腳。不由一臉黑線,明明已經聯係好要來找這個小師弟,又忘記。
藺雲安晃了晃還不清醒的腦袋,起身縱躍,摔了一個屁墩朝天,一身野人裝扮不拘小節:“啊忘了師兄要來找我來著,不小心睡過去了。喲,師兄這是老來得子?這老了的精子質量好像不大行啊,看起來病懨懨的。”邊說邊打開門走進屋裏。
“別開玩笑了師弟,這是顧漢庭的女兒,顧疏桐。被人下了毒,如今隻有你能救她了!”閻老著急忙慌地把小桐桐遞給藺雲安。
“真麻煩,誰這麼喪心病狂?衝一個奶娃娃下手。”藺雲安嘖了一下,跑去洗淨了手才像捧著聖旨般接過小桐桐,渾身僵硬不敢動。“這娃娃太小了,毒能解,但得好幾年慢慢調養。”
“隻要能解就好,孩子先放你這。如今京城那邊局勢不明,不能讓別人知道顧漢庭的女兒還活著。我這就回去告訴顧漢庭,你先照顧好小桐桐,缺什麼都告訴我。”閻老終於鬆了口氣,轉身像是被人追殺一樣健步如飛,連口水都沒喝。
“喂,等下,我這怎麼照顧一個嬰兒?我還是一個黃花大處男呢!師兄!”藺雲安看著連影兒都沒了的大門喊了好幾聲。終於認命拿出他的工具,根據嬰兒的情況,劑量一減再減,調配藥水。嘴裏對他的老師兄罵的很髒,也不管屋裏還有一個未成年,雖然聽不懂。
藺雲安咽了咽口水,拿著藥水的手顫顫巍巍,另一隻手想打開小娃娃的嘴巴,又害怕捏疼了這嬌嫩的臉蛋。廢了好大力氣,終於把藥水灌下去,深吸一口氣,好像才活過來般癱在榻上。歇了一會,確認娃娃沒什麼問題後滿臉不耐煩地把門鎖好以防有野獸進來叼走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