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給青雨立碑也不是出於什麼好心,隻是想確認一下,這背後的人對青雨有沒有半分的惦念。
她讓人在青雨的屍身和墓碑上塗了劇毒,她已經給屏翳傳訊留意質子當中有沒有中毒或者身患重病的。
現在就看青雨嘴裏的情分在人家心裏占多少份量了,沒有她也沒有什麼損失。
又往前行走了幾日,一隻蒼鷹落在了阿瑤的馬車上啼鳴幾聲又飛走了。
阿瑤聽到這幾聲有些笑了,人都死了還要這些多餘的情義有什麼用,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她能活著不是嗎?
現在表現的這般傷痛,有什麼意義的呢,貓哭耗子假慈悲,虛偽至極。
讓一對有情人生離死別,阿瑤覺得自己不愧是天生的冷情冷心呢。
阿瑤寫下一份書信,叮囑哥哥務必將人給看牢了,她可不想在遭遇第二次了。
雨師國的都城矗立眼前,阿瑤想起當初她在這裏送哥哥去神農為質,又從這裏出發前往天毒國。
她現在回來了,還是用的神農王姬的身份,這是她的國,她回自己家都不能承認她是雨師國的大王姬。
“王姬,進城之後有什麼打算,我父親聯絡了一些朝臣,不少大臣都願意投靠王姬。
隻是王姬要是想進宮,說不定會被發現的。”白愉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急,我變幻了容貌,壓製了血脈之力,他們發現不了我的。
你回王宮回報,神農王姬來訪,如果父王要設宴款待就說我旅途勞累,休整幾日在進王宮。
我讓你散布的消息傳的怎麼樣了,那些人反應如何。”
白愉說道:“王姬,消息已經在大臣之中散布開,有不少人願意主動歸附王姬。隻是屬下感覺有些疑慮,還請王姬三思。”
阿瑤說道:“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進行的太過順利,就好像那個王位在等著我去繼承。”
白愉說道:“王姬,國主對於子女親緣可能比較淡漠,不能否認他是一個合格的君主,失去了神農的庇護。
國主依舊將整個國家治理的很好,在與天毒的戰爭裏也沒有落於下風,他在朝臣中的聲望沒有那麼不堪。
如果僅僅因為神農的威壓,就放棄了所有掙紮,要麼國主快死了,要麼這件事情有詐。
可我得到的消息,國主並沒有到油盡燈枯之時,這些朝臣的反應不對勁。”
阿瑤的指尖在窗沿邊不停的敲擊著,看來她這個父王挺得人心的,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看來那些歸順她的朝臣裏麵沒有多少可信的,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虛與委蛇。
阿瑤想通了這些,不禁懷疑她的父王在裏麵參與了多少,她的父王是不是策劃著這一切,用他自己為走向末途的雨師國博一條生路。
阿瑤覺得她這個父王是當真不愛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與他們兄妹和解。白愉為什麼會到神農,也許裏麵也有她父王的手筆。
“白愉,你相信我能做好這個國主,還是同他們一樣隻是雨師國需要一個令屏翳滿意的君主。”
阿瑤眼神淡漠沒有了之前的和煦,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她需要的是一個忠於自己的人,否則她這次注定會無功而返。
白愉跪下說道:“白愉忠於王姬,此生絕不背叛,雨師國是需要一個能夠渡過難關的國主,可白愉堅信王姬會給雨師國的百姓帶來安定。”
“白愉,記住你今天所說。除了哥哥以外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希望我懷疑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
阿瑤心裏盤算著,暫時將計劃擱置在心裏。不是不信任,而是這一切經不起變故。
白愉說道:“王姬,那些歸順的朝臣您要見一見嗎?我收到傳信,他們想與王姬共同商討如何起事。”
“他們倒是心急,裏麵有武將的參與嗎?還是說所有歸順我的人武將是排除在外的。”
如果沒有一個掌握兵權的人,那麼這件事就是有人主導,真當她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閨閣女子,一幫文臣就能造反了?
白愉仔細盤算著名單,裏麵沒有一個掌握兵權的,那麼他手裏的那些兵裏麵也會有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