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翳聽到妹妹的保證心裏並沒有好過多少,他舍不得妹妹有朝一日麵對如此困境。
“我沒有那個意思,哥哥隻是怕你會受到傷害。你還小,不懂得感情之事,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
阿瑤無所謂的說道:“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躲在哥哥的羽翼之下。
我麵對過無數的險境,最後我都安然度過了。哥哥,你應該試著相信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屏翳有些心疼自己被迫長大的妹妹,對自己那個所謂的父王恨意又深了幾分,他的好父王最好祈禱自己壽命久遠,他一死整個雨師國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聽說你今天心情不好,為了什麼?”
“我今天在茶館聽說書先生講我們過去的事情,一時間有些觸景傷情。
哥哥,我不想那麼便宜的放過他。我想要那個王位,我要他在母親的墓前懺悔。”阿瑤滿含恨意的說道。
屏翳對自己父王的恨意沒有妹妹那麼的深刻,他已經脫離了雨師王族隻是共工的徒弟。
他做的隻是讓他的父王永遠活在恐懼之中,不能起兵謀反,立不了繼承人,連死都不能。一旦他死了,他就會出兵滅了雨師國。
現在妹妹說她想要那個王位,也不是不可以,那個王位本來就是他的,他妹妹想要天經地義。
屏翳說道:“阿瑤,過幾日就是花朝會。大荒內世家子弟都會前來參加,這幾日城內魚龍混雜,若是出門萬分小心。
白愉也會來,若是你想要這個王位白愉會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阿瑤想著那個事事護著她的少年,他做不了什麼卻一直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守護著她。
她是雨師國的大王姬,隻能和親他國為質。她是共工的義女,她身後的勢力終究為人所惦記。
無論她是誰,她與白愉之間猶如天塹不可向前邁出一步。
若是她對白愉動了心又何嚐不是一場痛苦,那個對著她說“王姬,白愉一定能夠帶你回家”的人,他們終究隻能越走越遠。
阿瑤摸摸自己的心髒,平緩沒有一絲波瀾。她這樣一個冷心冷情的人,會愛上一個人嗎?
力牧對月獨酌,手中握著一方絲帕。平日他素愛潔淨,這沾染了淚水的絲帕他絲毫沒有覺得不幹淨。
他覺得有些莫名的煩躁,他何時會對一個女子上心,明明是有目的的接近,卻見不得她滿臉淚痕。
就憑她是屏翳的妹妹就不應該動心,力牧覺得是自己沒有見過如此多變的女子才會被她所吸引。
力牧將絲帕扔到地上,這神農的女子本來就不是他能招惹的,無聊的時候逗趣還行,認真的話簡直就是取死之道。
這天下戰亂一觸即發,他還有心思惦記兒女私情,這不該是他做的事。
力牧往前走了兩步,回頭又將絲帕撿起貼身放好。自己的帕子扔了怪可惜的,明天就洗個幾十遍洗幹淨就好。
阿瑤依舊喜歡在城內閑晃,因為花朝會將近,整個城池比往日要熱鬧許多。
有的時候阿瑤也會去歌舞坊坐坐,飲酒看歌舞也是別有一番意味。
她有些孤單了,有時候想著能有個人陪她喝酒也是好的。
她看起來什麼都不缺,身份有了,哥哥有了。可是她知道她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尋常貴女所學所會她一概不知。
小時候她學過一些,這麼多年也早就忘光了。曾經她每天想的都是怎麼保住性命,怎麼不受欺負,現在她依舊不喜歡和別人相處。
那些貴女抿嘴詫異的模樣,看的她不舒服,她知道那些貴女覺得她什麼都不懂粗鄙。又羨慕她有個好哥哥,她隻要靠哥哥就能令她們圍著她恭維。
“怎麼每次遇到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些琳琅滿目的美人都不能令你開懷嗎?”
阿瑤喝著酒熟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畔,她放下酒瓶懶洋洋的說道:“好久不見,你這忙人也有空到這欣賞歌舞不成。還是說,你舍不得我想要看到我。”
力牧嘴角浮出一絲笑意說道:“不比你清閑,你經常出入這風月之地,你哥哥也不管你嗎?”
阿瑤把玩著酒瓶說道:“我說過他很開明的,最近他忙的很也沒空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