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本倒了,然後他就感覺到一種劇痛從身體上泛發出來,但他根本無法分清到底是那裏受到了傷害,因為他整個人都被撲倒了,而且他的臉和眼睛全部被人死死的扼住。
他死了,死得稀裏糊塗,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死時唯一的念頭就是:太快了,敵人的襲擊速度讓他感覺到無比的吃驚,根本由不得他做出太大的反應,他的要害就被敵人刺中,然後緊接著兩刀就讓他連呼喊的機會也沒有就這樣死去了。
向他撲過去的當然是汪洋和張虎膽,其實汪洋和張虎膽也沒有必要去將他幹掉,隻是汪洋看著敵人的指揮所前防守的非常的嚴密,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機會去刺殺美軍的將軍,所以他決定幹掉這個敵人,然後進行他的刺殺計劃,讓敵人的防禦出現問題。
第一個撲上去的是汪洋,當然在撲上去之前他指揮了張虎膽,一定不能讓這個死去的美軍出現任何的動靜,從而驚動在指揮所周圍的敵人。
無疑,汪洋的速度是極其快速,也相當的隱蔽的,赫本也沒有如同弗蘭特那樣變態的本事,他的戰場觸覺達不到‘死神’一般的水準,當他從汪洋潛伏不到半米遠位置走開時,他根本未能發現似乎已經變成融入高地草叢中的汪洋。
汪洋突地一躍而起,掠起的黑影就像是一隻蒼鷹從赫本的身前閃過,然後汪洋將手和上身緊貼著赫本,扼著他的脖子,控製著赫本的頭部,一把就向地上摔去。
當一個人的頭部和脖子被製住之後,想當然汪洋想帶著他向那裏走就向那裏走了,赫本連慘叫也不能發出,就給汪洋死死地扼在臂彎之中。
緊接著,隨後向赫本撲過去的上張虎膽,他的速度也不慢,當汪洋將赫本一撲倒在地,手拿匕首的張虎膽一下子就衝到了赫本的身邊,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紮向了赫本的後心。
可能是由於開始汪洋和他警告過,盡量不要將這個美軍的衣服弄髒,所以他在紮進這一刀後,匕首並沒有就此拔出來,反而向內狠狠地擾動了兩下,隨後看著汪洋將赫本的頭重重一扭,他也適時地一掌狠狠地砍在了赫本的脖子上。
幾乎是一分鍾也沒有到,一個美軍的生命就此走向了地獄,汪洋和張虎膽以極快的速度就幹掉了他。
張虎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汪洋笑了笑,在朝鮮戰場上殺敵人也不少了,可是與汪洋對美軍進行突襲的感覺真是不一樣,太刺激也太過癮了,張虎膽正想和汪洋說上一句話,然後就照著汪洋的意思將這個美軍向公路邊的一個密林中走去。
可是在他看到汪洋的那一刻,卻突然發現汪洋的臉上並沒有笑容,而是眼裏露出了一種極其警惕的冷光,那種感覺到就好像是一頭猛獸發現了一個勢均力敵的敵人正向他留麵走來,一下就就激起了他心裏所有的戰意,那一會他臉上的嚴峻表情讓張虎膽看得心中一凜。
張虎膽覺得無比的奇怪,汪洋有上為什麼會露出了這樣的鄭重表情,難道是發現了敵人嗎?
“閃開!快……”
話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但是汪洋臉突然向左下偏出了三十度,緊接著就是眼裏瞳孔一聲急驟的收縮,然後口裏發出了一聲悶喝,他的與張虎膽剛好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張虎膽正好擋在他的前麵,此時汪洋若是要用手抓張虎膽那一定來不及了,手也不夠長,但這個時候汪洋半蹲的身體陡地跳子起來,然後身體盡量伸直,在張虎膽難以置信的目光裏,汪洋就這樣對著他當胸就是狠狠一腳。
汪洋的突然襲擊,很顯然讓張虎膽感覺到措手不及,他幾乎沒有多少的反應餘地就一腳被汪洋踹了回去,所以當汪洋的身體向地上摔去的同時,他也被汪洋一腳踢下了山坡。
無疑,汪洋從空中據摔下去,隻不過是平躺著到了草叢中,而且張虎膽發現,汪洋的姿勢非常的古怪,仿佛他在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盡在摔倒之後是平貼著地麵倒地。
但是,他張虎膽可就慘了,因為汪洋這一腳太突然,他一點準備也沒有,同時因為他的後方就是下坡,他被汪洋踹飛後,根本無法用任何事物進行阻擋,所以他整個人就這樣的從山坡上滾了下去,身後的山坡本來地勢就不太緩,而且他的身體不免會在山體上進行碰撞,一下子就讓他感覺身上無各不疼痛。
砰!
也就是在張虎膽非常不解,也想不通的,當他的身子一個跟鬥從山坡上滾下來之際,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頭好像被什麼利器紮傷,同時也聽到了一聲槍響!
槍響!有敵人?在向我的背後一槍,這下子張虎視終是明白汪洋為什麼踢了他一腳了,戰場上也許張虎膽還沒有足夠的經驗,沒有足夠的死亡經曆讓他感覺到將來麵臨的致命危險,可是當子彈擦著身體飛過,差點就要了他的小命時,還是讓他驚出了身冷汗,同樣也明白了他身處險境之中。
“媽的,是敵人的阻擊手!他一定還會身擊,他就在我的身後!”
求生的本能讓張虎膽一下子就知道了危機隨時會要了他的小命,從槍聲上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狙擊手開的槍,而且他正將自己的後背買在敵人的槍口下,在汪洋一腳力踹的情況下,他僥幸地躲過了這種槍,但是他相信汪洋若是要再幫他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容易。
這個時候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張虎膽感覺到後背一陣陣的發涼,讓他都忘記了渾身的傷痛,他也不知道是那裏來的神力,突然不顧一切地在向下滾的同時,向左側用身體一扭,然後他下滾的速度就不得已有些降慢,緊接著張虎膽又將右腳向地麵一撐,然後就支住也身體。
身體支住了,下意地張虎膽就開始坐起身來,同時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槍,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他幾乎是讓人難以置信地將身體調整過來,在這個小高地的山坡上擺出了一個下蹲射擊的姿勢,隻要發現了敵人的存在,想當然他會毫不猶豫地就開槍,就算敵人也瞄準了他,但被打中之前他也一定要還敵人一發子彈,這是張虎膽此時大腦裏唯一的一個念頭。
可是讓他極其意外的是,當他將身體穩住,並且就此站起身來後,他卻吃驚地發現,在他身後的山坡上,竟然什麼他也看不見,山風吹指,將山坡上的一些雜草和枯榮吹得輕輕搖動,但就是沒有發現一個敵人。
“怎麼可能,難道我肩膀上的這一槍是鬼開的?”
張虎膽實在不敢相信這一切,好像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一般,他明明被敵人從背後射中,可是當他返過頭時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敵人,要不是因為肩頭的劇痛傳來,讓張虎膽感覺到真實,他沒準還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呢!
“不用看了,他走了!”
這個時候,張虎膽的身後傳出了一個聲音,卻是汪洋冷靜地看著他甚至還表揚了他一句:“不錯,剛才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非常的到位,隨時保持這種警惕,也許你根本不會挨這一槍!”
“立即將這個美軍拖到密林中去,將他的衣服換了,然後按原計劃行動!”
汪洋這句話對張虎膽似乎讚賞有加,可是他的目光卻死死地瞪著山坡的下麵,他的槍也擺出了隨時攻擊的加式,麵目裏有著從未有過的凝重:
“不過,這一次換我守在這裏,你去想辦法向敵人的指揮混過去,我在這裏給你提供掩護!我給你十分鍾,十分鍾後事不可違,立即按原計劃向後撤退!”
其實,汪洋和張虎膽原本就計劃好了,殺死這個美國士兵,就讓汪洋換上這個美軍的軍裝,然後向敵人的指揮所大搖大擺地走過,借著敵人身上的虎皮,然後利用知道的幾句從高曉東那裏學的來自德克薩斯州的美式英語,冒充一下後山還僥幸活著的美炮兵去敵人的指揮所。
汪洋和張虎膽本來是這樣計劃的,如果汪洋接近了敵人,堪察了指揮部,看是否能找到目標,同時也是否能夠對敵人的目標進行狙擊,如果能狙擊當然就堅決狙擊,如果不能狙殺起碼也得找到那個美軍將軍的具體位置。
在這個過程之中,有可能汪洋會被敵人的哨兵識破,甚至被美軍範弗裏特將軍身邊的警衛所發現,那麼在山頂上的張虎膽就能起作用了,他的目標是保護汪洋,並且在需要的時候還要掩護汪洋向後撤退。
可是,現在這個計劃在山坡下突然出現了這一槍之後就不得不改變了,張虎膽從汪洋的話裏聽出,汪洋不再想讓他在這個山頂上當暗地裏的狙擊手進行掩護了,反而是他要扮作一個美軍,但是由於他並不懂得英語,所以汪洋話裏意思是讓他潛伏到敵人的指揮所附近去觀測敵情。
張虎膽不知道汪洋為什麼會這樣的變,但是他緊知汪洋這樣變化的原因是因為山坡下那個剛出現的敵人,給他開了一槍的敵人,從汪洋嚴峻的表情上看,從汪洋一直還拿著狙擊步槍似乎一直盯著某個地方來看,張虎膽感覺到他雖然沒有發現那個敵人,但是那個敵人一定沒有走,隻是偷偷地躲在了一個他根本無法進行射擊的地方。
沒有猶豫,張虎膽從剛才死裏逃生的經曆中知道了剛才襲擊他一槍的那個美軍有多麼的厲害,汪洋的做法很顯,似乎是想死盯著那個山坡下的敵人,讓那個敵人不敢輕舉妄動,而同樣由於坡下的這個敵人本身就能力非常強,所以汪洋根本不放心他再守在這個小高地上作掩護。
想到了這些,張虎膽咬了咬牙,他又一次感覺到自己成了汪洋的拖累,甚至剛才如果不是他,汪洋根本無須摔倒在地,從而讓那個向他射擊的敵人從容而退。
差距是如此的明顯,這讓一直覺得自己還不錯的張虎膽受到從未有過的打擊,但是同樣也讓他明白了自己實際上比起這些狙擊手的高手來還差了多遠,隻要知道有差距就行,張虎膽下意識地在心中呐喊著,總有一天自己不再會成為汪洋的拖累,甚至他也要能重創剛向自己襲擊的那個非常厲害的狙擊手。
在這種情況下,張虎膽已經明白了汪洋的所以苦心,這個時候的他無法,也無能力去改變汪洋的決定,所以他咬著眼,臉上帶著重種從未有過的羞恥感覺,拉起那個敵人就向小高地另一邊公路裏的密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