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澤最終也沒有給出答案。
兩人在廚房裏忙活一通，一個小時後，四菜一湯上桌。
味道似乎比以前更驚豔。
蘇沫嚐了口香辣藕片，脆生生的，酸辣味濃，口感極佳，“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她存了狗腿子的心思，吃一口，誇三句，“看你做覺得很容易，可我在瑞士的時候，專門買了菜譜也沒學會。”
想一想，她又覺得痛苦，“那邊天天土豆、玉米糊，學校附近沒有中餐廳，家裏也沒人會做。”
顧林澤認真聽著，見她停下不說了，這才問了一句，“阿姨還好嗎？”
“好的不能再好了。”
蘇沫倏然笑了笑，精致的眉眼舒展開來，“她上輩子大概是拯救了世界，脾氣差成那樣也能遇到救贖。”
話到一半，她怕對方聽不懂，於是改了措詞，“我媽再婚了，遇見了一個性子跟她截然相反的人......他們在一起挺好的，我自由了。”
她把後四個字咬的清晰，透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對麵的人看，“我爸也有不錯的對象。”
顧林澤迎上她的視線，又聽她說，“言外之意便是，沒有什麼情況能再左右我的人生，以前做錯的事情我想一一找補回來，就是不知道——”
她拖長音調，眼底有光溢出來，“哥哥給不給機會。”
哥哥？
上一次叫哥哥還是六年前。
顧林澤有一秒鍾恍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看心情。”
他把不久前的話再次拎出來說，挨千刀的這三個字，恨的蘇沫牙癢癢。
但她不輕言放棄，費盡心思扯話題，“再過兩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沒有。”
“真沒有？”蘇沫懊喪，“你是就沒打算原諒我吧？”
“嗯。”顧林澤不否認，“暫時是沒這個打算。”
蘇沫，“......”
蘇沫默默放下筷子，飯忽然就不香了，“我吃好了，先回屋......不是，如果你其實不想我留在這裏，我就回家了。”
顧林澤，“......”
顧林澤沒吭聲，直到蘇沫真的起身開始收拾東西，他才不悅地抬了抬眸，“坐下。”
“不坐。”
“你一共就沒吃兩口。”
“我胃小。”
顧林澤氣笑了，“合著我還得看你心情？”
“我沒讓你看。”
“行，你沒讓我看。”顧林澤低下頭，夾了一隻蝦放碗裏，然後熟稔地剝掉外殼，一口吞吃入腹。
他若有似無的眼神瞥過來，像在——嚼她的肉。
蘇沫一夕哆嗦，顧林澤見縫插針再次開口，“你剛不是問我有沒有想要的禮物嗎？我想了想，有，我要一張證。”
“證？”蘇沫先是不解，而後像是明白過來什麼，臉頰瞬間爆紅。
“行不行？”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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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以為顧林澤是跟她開玩笑的，哪知他生日當天一早，她便被他帶著回家取戶口本。
高級商務用車停在她家樓下的一瞬，街坊鄰裏紛紛湊過來看熱鬧。
蘇沫頂著壓力隨口應對幾聲，然後逃也似的回屋翻箱倒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