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澤說不出拒絕的話，可確確實實，不能讓她看。
他拾步走過去，高大的身影擋在門框前。
蘇沫抽抽鼻子，“你幹嘛啊？”
“這是我私人物品。”顧林澤義正言辭，“我有權不讓你看吧？”
“你昨晚上......”蘇沫扯扯自己身上的睡衣，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也有權不讓你看吧？那你沒看嗎？”
顧林澤隱忍地咬著後槽牙，他不知道該怎麼跟眼前這個‘喪失記憶’的人去理論，照實說嗎？他第一個不信。
何況，他看了。
即便事實跟她所設想的天差地別。
“你為什麼還留著它？你連房子都重新裝修了，不就是想徹底忘了我？”
蘇沫的嗓子緊了緊，聲音哽咽，“你既然想放下過去，昨晚上又為什麼招惹我？顧林澤，你自己不覺得矛盾嗎？”
顧林澤深吸一口氣，手無力地垂在身側，他狡辯不了。
他當初不是沒把它丟掉過，可後來又跟瘋子一樣給撿回來了，戒指、手鐲都一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扔不掉。
這個問題一度困擾了他六年，直到昨天，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房子之所以裝修，本質上那是他的東西，而無論是畫、戒指、手鐲，卻是屬於她和他的。
他怕丟了，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原來，他對她仍心存幻想。
“對不起。”蘇沫踟躕著上前，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身。
男人的體溫很高，燙得灼人。
“對不起什麼？”顧林澤放棄掙紮。
“當初不該把你拋下。”
“我不是氣這個。”
顧林澤微垂著眼眸，劍眉微斂，“蘇沫，你從來沒把我放在一個正確的位置上，你不是挺羨慕柳女士的婚姻嗎？”
蘇沫仰起頭，感受著對方溫熱的呼吸噴灑下來。
“他們有事從來不瞞著對方，如果當年你一開始就告訴我，我們也許不會走到這一步......我不是等不起。”
蘇沫的眼眶又紅了，“那你當時怎麼不說？”
立場突變，顧林澤怔了怔，“你這是在指責我？”
“不敢。”
“不敢？而不是沒有？”
蘇沫別開臉，埋進他懷裏蹭了蹭，“沒人教過我遇到那樣的事情該怎麼處理......你也不教我......”
什麼叫倒打一耙？
顧林澤推開她，“髒死了。”
“你嫌棄我？”
顧林澤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轉身走到桌前抽了兩張紙出來，又回頭捧著她的臉，一點點把那礙眼的淚花給擦掉。
他的神情太專注，看的蘇沫心動。
鬼使神差的，蘇沫踮起腳，在他唇角飛快親了一口。
顧林澤猝不及防，動作微頓。
蘇沫瞅準時機，又親上去。
然而，可再一再二，等第三次，蘇沫還想繼續下去的時候，顧林澤卻躲開了。
“我還沒原諒你，你別動手動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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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林澤隻在家裏休息了一天，隔天，照常上班工作。
蘇沫先前答應白以凡休息一段時間，於是，兩人爽快地約了逛街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