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真假參半，蘇沫狠起來連她自己都騙。
顧林澤沉默許久，“八字沒一撇？你氣我昨天說的那些話是嗎？”
這下輪到蘇沫默不吱聲。
本來偷聽就已經很不對了，叫她當麵承認無疑上刑，身心都受鞭撻，而他的動作又太具侵略性，強勢到讓她很不舒服。
她試圖掙脫他的束縛，無果。
十八九歲的男生，手臂力量已然成形，看似瘦削，實則肌肉線條緊實。
顧林澤就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
他以前體能訓練一點都沒落下，不然也不會以第一名的成績拿下國科大的測試。
“你能不能先鬆手？”蘇沫微怒。
顧林澤不理，不光不理，甚至還變本加厲、毫不收斂地將她摟進懷裏，“那你又能不能以後遇事先跟我說？”
“......”蘇沫沒脾氣，在蘇家的這些年，從來沒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想，要是有就好了，省的她此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喜歡你蘇沫。”
顧林澤把頭抵在她頸窩處，倏然長籲一口氣，“並不是一時興起。”
“至於你昨天晚上聽到的，是事實，但也有前提。我在決心追你的時候，是在我確定辰旭會醒過來之後，院方給了準信，要不然，我哪兒敢招惹你？”
他的聲音很沉，低啞而富有磁性，徐徐道來的時候像陳述，又似控訴。
“你說，我怎麼找了個這麼擰巴的女朋友？”
蘇沫僵直著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酥酥麻麻。
她腦子有點短路，茫茫然，默默消化信息差。
“怎麼不說話？”
顧林澤抬起頭看著她，目光灼灼，語氣裏夾帶著幾分商量的意味，“哪怕跟我吵一架也行，別什麼都不說，我怕你悄無聲息給我判死刑，到最後，我連申訴的機會都沒有。”
蘇沫不會吵架。
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她最怕的就是爭吵。
大幾十分貝的聲音於她而言是負擔，對待感情也一樣。
她更多的是相信別人能輕易得到幸福，反而輪到自己，就會患得患失、不自信。
蘇靳濤跟董茜梅沒教會她什麼是愛，所以，她一早便給自己留好了退路。
她希望在感情世界裏可以善始善終，為此，她做好了一切準備。
唯獨沒想過，他們會一直走下去。
她的選項裏從來沒有這個選擇。
但麵對他，她原來也會生氣，而且，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豁達。
感情一開始就不對等，如今，她更是有愧於他，“不知道說什麼，我不想吵架。”
“好，不吵。”
“我會慢慢學著跟你溝通，你別催我。”
“行，不催。”
“那你這會兒能放開我了嗎？”
“嗯，不能。”
“......不做飯了？賀彥該等急了。”
“管他！再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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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蘇沫被臨時通知要回老家。
昨晚上兩人難得坦誠布公，熟料，尚未加一把火候增進感情，一睜眼，便要分隔兩地。
蘇靳濤原話這麼說，“你多少年沒見過你姑姑們了，正好趁此機會回去省個親，她們可天天念叨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