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和盤托出。
尤其最後一句,真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顧文淞停下動作,“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挺有意思不是?我沒見過那小子吃癟,回頭查查看。”
他的意思模棱兩可,李婉清捉摸不透他指的是查查那個女的,還是單純查看顧林澤的反應。
隻不過一想到有後者的可能,她就忍不住起火,“我今天來其實是想要個說法,自打辰旭出事,我就認定了林澤會照顧楚楚一生。”
“周家就剩這麼一個主心骨,你們顧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今,林澤說交女朋友就交女朋友,他讓楚楚怎麼辦?”
她把話說死了,獠牙露出來,決意不會息事寧人。
“這樣,我把兩個孩子叫上來,有什麼事兒咱兩家今天不妨攤開了說。”
顧文淞雍容不迫,跳梁小醜妄念在他麵前擺譜,簡直不知死活。
他心中有數,打了電話招兩人上來,順便請上自家老婆,打算把這破事給徹底理清了。
餘毒不除,終成禍患。
他也不想等。
三人很快就位,書房裏瞬息有了人氣。
“什麼事啊這麼興師動眾的?我樓下還有客,不成禮數吧?”
柳裴剛落座就嗔一眼顧文淞,她把麻煩丟給他,可不是讓他來回踢皮球的!
況且,年三十連頓熱乎飯都沒吃上一口,擱誰身上誰不煩躁?
顧文淞不敢接話,於是把目光投向顧林澤,官大一級壓死人,柿子要挑軟的捏,“你李姨說你昨天在醫院打架了,怎麼回事?”
“純粹腳癢,沒忍住。”顧林澤平靜回視,心底多了些計較,對身旁這兩人突然造訪也有了清晰認知。
然,認知不夠深刻。
因為顧文淞下一秒說,“你覺得楚楚這孩子怎麼樣?照你李姨的意思是,你倆將來是要結婚的,所以有些事情最好適可而止,玩歸玩,可別真動了心思。”
顧林澤倏然皺眉,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柳裴先一個不樂意,“李妹妹,我怎麼不知道他倆將來是要結婚的?別說他倆沒有感情基礎,就是有,我也不同意!”
李婉清沒想到柳裴這麼強勢,竟直接給否了。
可顧家誰說的算尚未可知,她不信自己會輸,“林澤代替辰旭照顧楚楚有什麼錯?我就那一個兒子,如今生死不明......他替的是誰的命?”
音辭慷慨,聲淚俱下。
她演的十成十的真,眼淚就跟白嫖似的,收放自如,“林澤,你自己說說看,我的要求過分嗎?”
顧林澤動了動嘴,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時隔三年多舊事重提,他仍舊會手心發冷、後背緊繃。
初三那年暑假的遭遇如同昨日剛剛發生,無數張稚嫩的麵孔轉眼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窒息、黑暗、絕望......
數不勝數的負麵情緒蜂擁而至,壓的他氣都喘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