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各位小主娘娘，啟稟娘娘，皇上此刻正與丞相在理政殿內處理國事，暫時無暇顧及。”
淑妃輕輕的笑了笑，我們二人距離相近，所以我也能很敏銳的察覺，即便那笑隻是轉瞬之間。
“既然如此，那看來隻能讓本宮來主持公道了，賢妃，你要怎麼證實你說的話是真的呢？宮規森嚴，本宮可不願再被你牽連了。”
淑妃這句話倒是讓人勾起了回憶，賢妃的麵色也隱隱有些不好，我有些乏味看著她。
雖是口說無憑，但賢妃所說的話仍然被眾位妃嬪聽在了心裏去，以至於她們看我的目光都多了些考量，而在這其中，也包括淑妃。
父皇從小便誇我天資聰穎，但從不用到正道上，我尚未及笄時他便同我一起討論南國的軍政大事，聽從我的意見，很多時候，他都誇我很有領袖風範，做事細心，並不像我的性子般大大咧咧。
那時的我心高氣傲，聽了自然是無限歡喜，可是如今，這所有的聰穎卻都用到了宮鬥上來，為了一個男人死去活來，察言觀色這後宮的妃子們，我此時忽然有些恨自己的警覺性，不然也不會因為察覺到淑妃質疑的目光而心底失落。
但我仍保持著從容，淑妃象征性的道了聲謝後便遣散了其他的妃嬪，我望著她們的背影，一時間感慨萬千，恍惚過後，整個南溪宮的正堂裏就剩下我們三個人。
淑妃如今自然要保持中立，我明白，但隨後卻聽她說了這樣的話。
“賢妃姐姐，你我一同從王府到宮中，我們姐妹情誼自然是要比皇後娘娘更甚的，今日你卻在眾妃嬪麵前如此失禮，倘若你今日說的是真的，且證據確鑿，那麼誰都不會怪你些什麼，可如果……”
淑妃忽然站了起來，我見她挺著大肚子走到了賢妃的身邊，拉起了賢妃的手。
“可如果你今日說的有任何假話，”淑妃有些玩味，“今日那些妃子們可都在那看著呢汙蔑皇後是什麼罪名，想必姐姐熟讀宮規，比本宮更加清楚。”
不等賢妃再反駁什麼，淑妃擺了擺手，對一旁的枝兒道：“本宮乏了，回去吧，順道請蘇太醫過來。”
我看著淑妃的背影，如今這件事情還未下定論，賢妃雖自持證據，但看到我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後依舊有些自我懷疑，我也站起身來，看著她的滿頭珠翠。
“賢妃，回去好好翻翻宮規吧。”
我留了這樣的一句話後就移步出去，玉溪顯然在外麵等的有些焦急。
“娘娘，你總算是出來了。”
我沒說話，隻是心緒如打結一般難以散開。
上官卿聽到這些時又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呢？他又會如何處理賢妃呢？
今日的事情我總是覺得有些蹊蹺，我忘不了賢妃信誓旦旦的目光，在這宮裏，除了那象征我身份的鏤空蓮紋羊脂白玉鐲，最能給她絕對的底氣的隻有一個人。
我忽然站住，望向理政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