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停住了腳步，帶著些怒意，“自然是回未央宮，皇上何必明知故問。”
我不知我此刻從哪兒來的勇氣，竟然敢和上官卿這樣說話，但我如今的心實在是慌亂不已，口不擇言。
“倘若朕想讓皇後留在這裏呢？”
上官卿隻此一句，我的腳步便頓住，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他。
空氣就這樣凝固了片刻，上官卿歎了口氣。
“讓述白送你回去吧。”
我不知為何他此刻竟然有些落寞，但我也並不想多想，他是這北國的皇上，後宮中的每個女子都是她的附庸，有的是人爭先恐後搶著安慰他，而我並不想摻和其中。
待我和述白走在回未央宮的路上時，不知為何我的內心瘋狂作祟，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皇上昨個夜裏在哪位娘娘的宮裏歇著？”
述白恐怕昨夜也並未睡幾個時辰，與我走在路上時便不停的打盹，不過聽到我問出的這個問題時，他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啟稟娘娘，皇上昨夜翻的是慶雲宮王才人的牌子。”
我點了點頭，也有些無能無為，即便告訴我又能怎樣，我也並不認識，心裏一陣煩躁，我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回到未央宮的時候，嬤嬤已經在殿外候著了，述白見此，也就作揖離開了。
“皇後娘娘，你總算是回來了，奴才實在是擔心，昨個夜裏皇上留宿你於宣政殿，奴才本是歡喜的，可後來又聽皇上去了慶雲宮，奴才擔心娘娘，都沒睡個好覺，如今看到娘娘安然無恙的回來，總算是放下心了。”
嬤嬤領著我進了殿內，絮絮叨叨的一直說個不停，我隻不停的點著頭，算是聽到了在回應她。
“皇後娘娘，有些話奴才不知該說不該說？”
嬤嬤說出這句話時，我的眸子忽然眨了眨，昨個夜裏我也是這樣問上官卿的。
“嬤嬤自然什麼都可以說。”
我看著嬤嬤猶豫不決的模樣，應允了她。
這時有宮女端著茶，帶著些填肚子的點心進來，嬤嬤連忙接了過來，為我倒了杯茶。
“娘娘，奴才知道您一向無心於這後宮的爭鬥，本來也是願意同您在這未央宮偏居一隅的，但昨個夜裏風聲已經走露，今日清晨，已經有不少後宮的主子送來禮物，說是今日要來照看娘娘，曾經的未央宮是皇上為保護先皇後而特意辟了一處清淨的宮殿，而如今的未央宮，卻實實在在是一方冷宮啊。”
嬤嬤這些話說的嘔心瀝血，但我又何嚐不清楚呢，我看了眼茶杯中氤氳出來的霧氣，正準備說話時卻見嬤嬤已經跪在了地上。
“昨夜之事風聲已經傳了出去，今日來的那些妃嬪們無非就是來看皇後娘娘您的笑話，在這後宮之中，隻有得皇上的寵愛，才方有立足之地，娘娘您可千萬要清楚。”
嬤嬤字字句句都鏗鏘有力，若放在以往，我定會匆忙將她扶起，然後再細細思量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