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萍的家務活幹得不怎麼著,但教學能力是學校數一數二的,一直教畢業班。文雅和思思升入初中後,大萍才向學校要求到四年製初一跟班帶一帶文雅。本來這點兒心願學校是可以滿足的,因為大萍這些年沒少為學校做貢獻,帶的班兒都是學校最好的成績,自己不求一官半職,也從不向學校提任何要求,在普通老師當中說話也有一定分量,況且這點兒要求也不過分。可是還有幾個教師的子女同時升入四年製初一,都要求到自己孩子的班級去,學校為了化解矛盾,給大萍一個折中的辦法,先到正常的三年製初一年級,這一屆畢業後再教下一屆的畢業班,正好是文雅那屆畢業班。對於大萍來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思思在三年製初一年級,學校為了照顧她情緒,在擔任班主任的同時還兼任了思思的語文課任,這是她唯一一次沒有留在畢業班。
張木森把思思學習的事情,全權托付給了大萍,大萍必竟是多年的老師,張木森什麼事都聽她的,大萍在學校是老師在家仍然是老師,三年下來班級很少有學生知道大萍和思思是母女關係。
思思的學習由倒數進步到中上水平,張木森對此很是滿意,認為大萍的嚴格管理是對的。
中考前,張木森讓思思報推薦生,大萍答應了。等大萍問及這事兒時,思思班主任說:“推薦生前幾天不都報過了嗎?你們班不也報了嗎?看來真不是你親生的呀!也太不上心了,現在才想起來?”大萍聽後哇哇大哭。“你們怎麼這樣看我呢?我得找學校領導說說去!”思思班主任自知惹了禍,不停的給大萍賠禮道歉。
在大萍的建議下,思思上了寄宿學校,每周六下午放學回家,周日晚上回學校。
思思每周從家裏走時要帶些一周用的日用品和一些水果牛奶之類的東西。大萍看到思思買了一桶精裝牛奶便說:“你怎麼這麼不會過日子呀!買這麼貴的奶,現在你還沒掙錢呢!就這麼造害,即使掙錢了也不能這麼花呀!以後你帶的東西我去賣,省的占用你學習時間。”
大萍還對張木森說:“對孩子就要嚴格管理,養成好的生活習慣,要讓孩子知道節約,要知道報恩,知道父母的辛苦,這樣對孩子成長有好處。”張木林覺得大萍說的有一些道理,“讓孩子多明白一些事理,經得起壓力打擊,不是什麼壞事兒。有的孩子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就是因為當家長的過分溺愛造成的。”
幾周過後,思思對大萍說:“媽媽你別買牛奶了,我不喝了。”
思思初中畢業後,大萍成了下一屆的畢業班的班主任,也成了自己女兒文雅的課任。
文雅挑食挑的厲害,幾乎不吃學校訂購的營養餐。大萍和另外一個老師也是文雅同學的媽媽跟學校申請了一間陰麵的小辦公室,從家帶去一些廚用電器和鍋碗瓢盆,把辦公室變成了簡單的廚房。大萍利用課餘時間去買些半成品的食物回來加工。文雅愛吃涮羊肉,入冬後,大萍就買些羊肉卷放在窗戶的挾層,每天早晨從家帶些綠色蔬菜,每天文雅吃過後,大萍便揀一些殘羹剩飯,有時來不及吃飯就到上課時間了。文雅胖了許多,大萍得了胃痛病,每天不得不吃著胃樂鋅上課。
初三畢業生每年都有幾個名額有資格參加新坡留學考試,文雅學習成績不錯,大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萍和張木森商量,說她的同事建議文雅參加英語培訓,一節課一千塊錢,需要五十節課。張木森說,“你那同事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她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不去參加英語培訓呀?”大萍說,
“人家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出國。”
“哼,她可是個有便宜就占的主兒,啥是舍不得孩子出國?那是人家有自知之明。你以為是那麼好考的,五萬塊錢的學費是個不小的數目,錢不錢的先不提,可文雅的社會知識,自理能力基本沒有。國外注重的是綜合素質,學習成績僅僅是一方麵。文雅在學校吃午飯沒有筷子就不吃了,也不知道找。老師留幾個同學分試卷,她一動不動,老師問她為什麼不幹,她說不會。看新聞裏的沉船事件,她說輪船不去海裏不就不沉了麼?都初三了,還提這些問題多幼稚啊!別看文雅學習成績不錯,她是功夫型的,隻限於課本知識,連她們老師都說她不知道變通,這你也知道,你說能考上嗎?”張木森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