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曦更像是一個被拔去情絲的人，感情淡漠又遲鈍。再加上她那位父親的“言傳身教”，早戀這種事跟她八竿子打不著。自從知道林書豪明年就要出國了，總是若有所失，生活和往常一樣，一分一秒都沒有被浪費，用來刷題背單詞。顧言曦很滿意這種生活節奏。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不是滋味。就像曾經用首飾盒鎖藏著一顆無比珍視的明珠，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被告知，這顆明珠會一天天變小直至消散，即使鎖子再牢固，也抵禦不了時間的催噬。
課間，林書豪在發生物練習冊。
“姐”，林書豪把練習冊遞給言曦。
“謝謝！好弟弟！你真可愛！”顧言曦每一次讚美林書豪，心裏都會格外晴朗。林書豪套著那件淺黃色的羽絨服，衣服下麵那道彩虹一樣的圖案很是醒目，這是那件林書豪之前借給她的衣服。
林書豪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眼睛笑起來眯成一條縫。似乎是有抵抗力了，他的耳朵不會紅了。
“你要出國了是嗎？”
“嗯，下學期末才走，還早著呢！”
“好羨慕啊，加油！”
林書豪笑笑，接著發作業去了。
……
日子與往常無異，似乎林書豪要出國的這個消息根本不存在。顧言曦課間刷題寫作業，楊文心偶爾和杜欣拌幾句嘴，扭到後麵和柳弛嘮嗑。
期末考的座位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年級排名排下來的，顧言曦在第一考場的第一組第一排。她幾乎每次考試都被安排在那個座位。和她一個考場的是年級前二十名，可是她care的永遠隻有前三名，其他人她不關心。
複習一個多月，顧言曦整整複習了三遍，加上老師帶領大家複習了半個月，顧言曦下筆如有神，知識點信手捏來，數學題一眼看出是哪些例題的原型，直接上套路解答，最後兩個壓軸題也隻有最後一小問有些動了腦子，小小緊張了一下萬幸也解了出來。對於物理，這是顧言曦的強項，答題就像做作業，語文對她而言隻要字跡工整，把試卷填滿了她就能拿分，作文論文隨手拈出來幾個論證事例就是一篇引經據典的小論文。
……
“顧言曦，這道題你選的什麼呀？”楊文心從三考場跑過來。
“我選的D。”
“啊？！”楊文心一副哭唧唧的表情，“那我選錯了……我就糾結是選C還是選D。”
“答案還沒出來，我也不確定自己對不對。”
“肯定是我錯了……”
雖然大家都把顧言曦的答案奉為標準答案，可是實際上隻有跟她關係好點的楊文心找她對答案。
“言曦，考試都考完了，明天咱們一起放鬆一下吧？反正今年教育局查得緊，咱們也補不了課了，寒假我讓我媽給我報了補課班，繼續衝刺咱們的‘北京計劃’！”楊文心一副“我很乖”的表情，“我保證我假期每天控製自己看手機的時間，我不會爽約的，我還要去北京給我的言曦寶貝煮粥喝呢！”楊文心知道顧言曦惜時如金，覺得放鬆就是犯罪，因為看手機這件事被顧言曦“鄙視”過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