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當然也是如此…
他走向林染，但也忽然頓悟了一場。
因為，周圍不知何時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列車車廂不見了，隻有搖曳的白光，像昏暗二樓中由遮光窗簾搖晃的影子般黯淡迷人。
“這就是你的願望麼？”
林染握拳頂在下巴上，正笑著對向他。
……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那些人當然是死了，是被李鬆一腳踢死的。
沒有救他們的必要，畢竟是覬覦自己女人，還口出妄言之人。
心中的夢想也沒有什麼高尚之處，是個在‘新世界’裏，隻會麻煩且沒有分毫價值可以奉獻之人。
但李鬆…情況卻有點不一樣。
當自己出現在他麵前時，雖然冷汗直流，但也沒有作出投降、覓死或者求饒的行為。
反倒是很灑脫地對自己說：“周圍的這些都和你的能力有關吧，真是招惹了不得了的存在呀。”
看來不是家裏的長輩很有實力，而是自己就強的可怕呢。
哼，小爺真是倒黴踢到鐵板了麼？
他超乎想象的坦然，這或許與得之僥幸，失去便也沒那麼感到可惜有關吧。
但是，林染卻沒有殺他。
他理想的新世界，並非充斥著君子和聖人。林染不認為那樣的人會最終充斥全世界，而且即便現在存在，恐怕在歲月中，要轉變也是輕輕鬆鬆。
為了一塊麵包就可以毀去他人的一切，為了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認識的所有人…人類那種近乎源於根源的自私，在關鍵時刻是不可能不暴露出來的。
他很坦誠，很多時候，把自己換到同等地位，也知道必然會那樣。
通過末世，他想篩選出來的並非所謂的‘善人’，而是如他剛才所說的‘常人’，
平常地活著，有過平常的願望，又在平常的生活和平庸的能力中消散了的，那種悲哀的常人的常態。
這，不才是更多構建了世界本身的東西嗎？
是因為有獨屬於自己的情感，人類才能締造出遠超一切生物的文明，不斷創造偉大傳世的作品，並最終摘獲智慧的王冠。
這種多樣性不讓抹煞，而與之相伴的存在，哪怕‘自私’，都是整個進程裏必不可少的東西。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需要，也並沒有那樣一批光照世界的聖人出現…或者說，是也許曾經有過，隻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吧。
林染走過了李鬆的身體，沒有動手，隻是稍稍俯下身，賜給他耳語：
“我認可你的欲望，渺小的行走。”
“隻是，你應該時刻保持住自己的底線，你知道那會是東西。”
然後便站了起來。
周圍雪色的世界飛速消散，人們都很震驚，李鬆則是茫然的思索著什麼。
外邊的話語好像都成了噪音，有人大聲地職責著，有人麵露不善，有人則是早就準備好動手搶女人，隻是等到現在而已。
林染對著他們笑道：
“看來第一個不規則之人出現後，還有更多該死的渣滓該殺啊。”
後方的燒落和風沙華，都頃刻理解了他的寓意。
“別讓血流出車廂。”林染發出忠告：
“我們可是很優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