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密閣暗者(1 / 2)

已近醜時,年一才在東城門等到來換崗的人,又等了一會年古,兩人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小院。

這間小院是他的父親留給他的,隻有三間廂房,但位置卻還不錯,地處內城,背靠越河。

年一從小在年古家被扶養長大,三年前第一次得知父母的消息,便傳來他們的死訊。也不知他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緒接受的這些事情,一個月後便收拾東西進京投軍了。

因著這處小院,兩人就不用在府衙跟其他同僚擠大通鋪了,年古剛回來躺在床上便已是鼾聲大作,年一卻還在想著什麼。

思緒繁雜間隱約感覺院中有些動靜,側耳靜聽,隨後又傳來木板碎裂聲。他當即大喝一聲,快步上前打開房門衝進院中,抬目四望,在雜物堆旁站著兩人,一黑衣蒙麵者,一白衣俊朗少年,二人對立而峙。

小院不大,年一距他們不過幾尺,因此他一眼就認出這白衣少年便是下午遇著的魏國使團成員,隻是這人為何半夜出現在他家裏,旁邊的黑衣人又是何人。

腦子還在思考,身體就早已行動了。年一拾起身旁靠牆的木棍就向那黑衣人丟過去,同時深吸口氣想要大喊出聲把熟睡的年古叫醒。

就在他用盡全力要把胸中大氣化作呐喊而出時,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便如瞬移般出現在他身側,白衣人伸手捂住他即將發聲的嘴,黑衣人一個手刀砸在他脖頸處,年一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哐啷啷~啷啷啷~”被年一丟出去的木棍落在屋簷下的青石板上跳著舞,一旁廂房裏的呼嚕聲也啞然而止。

兩人瞪著眼睛緊盯房門好一會,也沒見有什麼別的動靜。

蘇顏感覺這木棍敲在石板上的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眼皮上的,她鬆開抓著年一的手,看著這大個壓著的白衣人縮著脖子撇向她,緩緩吐出一口氣。

“喂,他很重的,你搭把手啊。”白衣人壓著嗓子帶著氣音說著,這軍士的體型足抵得上他一個半,實在是不堪重負。

抬手指了指剛才年一出來的房間,蘇顏學著他的氣音伏在其耳邊道:“弱雞!”

“你……”少年人不堪受辱,把快要滑到地上的大個向肩上提了提。

這時突然“哐”的一聲,剛才毫無動靜的廂房突然被人打開,和年一有著相同體型的年古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向外走來。

“阿一,幹啥大晚上不睡覺乒乒哐啷的,我看你是當班沒累著!”邊說著話邊路過院中的三人向著牆根的馬桶走去,待他稀裏嘩啦解決一番後才轉身把眼睛睜開,看著被年一壓著的白衣人一愣。

“你是誰啊?阿一?這是咋了?”年古上前幾步又看見了一旁身穿黑衣的蘇顏,驚的他睡意全無快步上前。“怎麼還有個賊!”

此時的蘇顏不光眼皮跳,還覺得腦仁疼。看著眼前大喊抓賊的大個,忍不住動了動剛才一記手刀敲暈年一的右手,卻還是反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塊半掌大小的金色牌子。

看著快懟到臉上的令牌,年古瞪大了眼睛縮了縮脖子立即住口了,又收回了還沒發出去的拳頭,僵在原處。

眼前這塊牌子由黃金鑄成,分量十足,由外向內盤旋三道絞紋簇擁著當間一個密字。

這是密閣成員所使用來證明其身份的令牌,持令者均是其核心成員,他們所擁有的權力堪比二品以上官員。

並擁有在特殊時刻指揮二品以下所有官員及軍隊的權力,密閣成員行事謹慎,不輕易暴露身份,每次有他們摻和的事都是上達天聽的大事。

密閣是由淵國皇室授權建立的一個上查皇親,中查百官,下查百姓的神秘部門,內部人員均有兩重身份的人。

而這塊令牌上的三道絞紋也代表其持有者為密閣五部其中之一的首領地位。但年古雖認得這牌子,卻不知其上絞紋的含義,但也夠讓他嚇一跳了。

“密……密……”年古瞪大著眼結結巴巴大喘著氣吐字不清,蘇顏舉起右手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嚇得他立即後腿兩步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

旁邊的白衣人看見牌子也是一驚,又感覺理所當然,若不是密閣的人也不會對周成哲的事情如此在意,看來萬劍門一行人早在進離京前便已暴露行蹤。隻是驚訝此年輕女子竟是密閣五部之一的首領,好奇之下就忍不住盯著人怔了一下。

見白衣人盯著她,蘇顏回了他一個白眼收起令牌,正準備開口,便聽見數道腳步聲在院外響起逐漸清晰,無奈對一旁還在發呆的年古道:“別捂著了,你去把外麵的巡邏隊打發掉。”說完轉身進了年一出來的房間,白衣人見狀隻能發力半拖半抗的把身上的人也拉進了房裏。

這邊年古剛解除他的發呆狀態,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院門便被人拍打發出哐哐聲,他見蘇顏二人帶著他的好兄弟已經進屋並帶上了房門,隨即上前去打開了院門。

院外站著十餘人,均著輕甲配有弩弓,他們雖然負責內城治安卻不敢隨意闖入居民宅院,要知道這內城住的都是高官家眷,士族門閥,皇親國戚,沒一個是他們得罪的起的,就算是親眼看見可疑人物進去也隻能先敲門詢問。

屋內蘇顏聽著院裏年古與巡邏隊的交談聲邊看著白衣人把年一拖到床上,在他剛把人放下的瞬間拔出短劍 搭在其後肩,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