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到這一幕的蘇顏起了小心思。無名島上除了自己與秋白外隻有一位煉藥師,自從上島後,除了頭兩個月是躺在床上不好動彈,能下地之後那是每日都要受秋白的指派幹這幹那。
要是有了這兩人,至少不用再做一些雜事,也有時間偷學醫聖的本事了。
打定主意後蘇顏就用一株人參換來了兩個小跟班。當時兄弟二人被船老大關在了艙底的雜物間,那裏漆黑一片,隨處堆著腐爛發黴的破舊工具和木板。
在二人忐忑不安時艙門被推開,船老大舉著蠟燭,身後跟著一位年歲與他們相仿的小姑娘。
在閃爍的燭火光中,這位小姑娘看著他們,嘴角含笑:“你們已經被我買下來了,今後你們跟著我,吃好喝好,也不會挨打。隻用做到一點,一定要聽話。”
馬車依舊行駛在官道上,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打斷了蘇顏的思緒。不知出了什麼事故,已經有好幾隻商隊停在路邊,造成擁堵。
車夫也隻得停下馬車,阿才翻身下馬,向著蘇顏的方向略微行禮道:“小姐,我過去看看。”
蘇顏點頭應過,本想在車裏等,但顛簸良久實在是腰酸背痛便掀簾下車,在附近活動一下。
此刻已近黃昏,太陽已行至山腰,路邊也沒有樹蔭遮攔,陽光照在臉上依然有些熱燥,蘇顏便轉身到車身側方的陰影處,靠在車廂上望著遠方的山林。
阿才擠進人群,就看見一身穿綢緞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在推搡一位農婦。
“你這潑婦,碰掉我的東西就想跑啊!這可是老子千辛萬苦從雲溪鎮花大價錢進的香粉,還指著在月底國君壽誕時賣個好價呢。你今日必須賠償我,少說也得...五百兩!”
男子腳下一大片都是潑灑的香粉,紅的黃的已經與泥土和成一團,周圍空氣中也是飄散著甜膩的香味。他邊說著話,手上抓扯著農婦衣袖。
“這...這...我哪裏有這麼多錢...”農婦隻是附近村寨普通農家女,這次進城是因為要去酒樓幫忙在廚房打下手。
她一日的工錢隻有二十文。
聽得此人張口五百兩,農婦心慌迷亂間已是腿腳發軟。“我...我隻是走在車旁邊,沒有碰到這貨箱。”
“你說沒有就沒有阿,我看你一直跟在車後邊,一定是想偷東西失手弄翻了。一定就是你幹的,你得賠我,五百兩一文不能少。”
見她軟弱可欺此人更是囂張,一手拽著衣袖一手順著肩膀就摸上了她的臉。“我看你這婆娘長的也算標誌,還不起錢就用自己抵債,十年八年的應該就賺夠錢還了,嘿嘿。”
農婦被他此言嚇到不行,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他的手。“你這流氓,怎可如此侮辱於我。明明是你的繩子沒有綁好,還賴我偷你香粉。”
氣憤間差點跌倒在地,她穩住腳步定定心神。“剛才走在我身旁的人都可與我做證,我不曾碰到過你的車箱。”
“哼!作證?誰看見了?你們剛才誰看見了?”男子惡狠狠瞪著王晴身後的幾人,說著指向其中一位與王晴打扮相仿的女子。“你看見了?”
那女子是和她結伴去酒樓幫廚的,看著這人麵露凶惡身體微抖不敢多言,連連擺手。
“我沒有我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說完更是向後幾步,徹底躲到人群裏了。而其他幾人也都是偏頭看向別處不敢吱聲。
“林嫂子你…”農婦看著她這舉動,頓時紅了眼眶。
“聽到沒有,人家沒看見。就是你幹的,別狡辯了,趕緊跟我走!”男子說著就抬手向王晴領口抓去。
“不,不是我,跟我沒關係…”她哭嚷著向傍邊躲閃,卻還是被惡賊揪住後領口。
“放開我!救命啊!救救我!”她試圖向周圍人群求助,眾人冷眼旁觀議論紛紛卻無人出手相助。
蘇顏這邊見此情形眉頭微皺,向阿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處理。阿才輕輕點頭,抬手撫上腰間配劍,向那男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