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大早,小棉襖便當起了向導,想要吃喝,她就帶著走街串巷。

想要遊玩,就領著到處溜達。

想要鬧熱,就各大酒樓,會所,拍賣行,一家一家的逛。

半個來月下來,洛羽和大白玩的不亦樂乎,狂徒精疲力盡。

而她這個向導,則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洛羽的各種威逼利誘下,不僅胖了一些,還被打扮成了一副“小公主”的樣子。

每次給她買飾品和衣服的時候,她隻要拒絕,洛羽立馬就拿吃的喝的威脅她,剛開始的時候,嫌別扭還有點不開心。

隻不過隨著周圍人群的一聲聲讚美聲,這些別扭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胖了一些,倒也沒誇張,帶著兩個吃貨,不胖才見鬼了。

她想矜持,可架不住洛羽的威逼利誘,而且那些吃的確實好香。

說到底她還是個孩子,幾番交手,最終都以洛羽勝利告終。

這不,就如現在,七八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圍著小丫頭上下打量,那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小棉襖輕咬嘴唇,求救似的望著一旁的洛羽,結果洛羽根本不搭理她。

“哼”,輕輕地哼了一聲,撇了撇嘴,她抗議了,可是那家夥說抗議無效。

看著她的表情,洛羽微微一笑,隨後雙眸緊閉,開始打起了盹。

這七八個女人,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各大會所的頭牌,個頂個的手藝精湛,別人想請還請不來呢。

既然是“上燈節”,那就應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還抗議,抗議個啥?

這半個多月來下來,他和這丫頭說是一見如故也好,惺惺相惜也罷,兩人之間的隔閡隨著一頓頓酒肉,一番番打鬧,早已消失不見。

說來也怪,起初見這丫頭時,洛羽隻是覺得有些意思,有些不同。

稍微了解之後,他對其更多地則是心疼,想著伸手幫上一幫。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深入了解之後,洛羽卻有了不同的心思。

隨著了解的越多,洛羽就越感同身受,他仿佛看見了曾經的那個自己。

同樣的孤苦伶仃,同樣的一無所有,卻偏偏恪守著心中那份可笑的“不為”。

不同的是,曾經的自己雖無依無靠,無人問津,過得也不咋地,但起碼還算安穩。

這丫頭,雖有人關心,卻被內心所困,雙親的死,導致她把自己鎖的太死,如果沒有意外,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是會踏足邊域,懷著仇恨步入她父母的後塵。

這些天,洛羽一直在想,幫是肯定幫,隻是該怎麼幫?

如果隻是給些資源,給些方便,那很可能不僅沒幫到,還會加速她的結局。

思來想去,洛羽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感覺不太靠譜。

而且他也不敢擅作主張,準備先和家裏溝通一番再說。

......

“公子,您看可還滿意?”

洛羽揉了揉雙眼,起身伸了個懶腰,扭頭瞅了一眼,隨後有些僵住了。

在這七八位手藝人的招呼下,小丫頭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此時的她如剛出水的芙蓉,剛發芽的嫩葉,漂亮的有些不像話。

該說不說,確實有些驚豔到他了。

洛羽回神,心情愉悅,大賞了幾位頭牌。

眾女喜笑顏開,連忙告謝,隨後離去,

小棉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此時正在低頭擺弄著自己的那幾根小手指。

洛羽走到跟前,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笑道:“你這可真是醜小鴨變天鵝呀,看看,多好看,還不樂意。”

拍掉他的手,小棉襖鼓著嘴,瞪著眼,氣呼呼的說道:“什麼醜小鴨變天鵝?本姑娘本來就是天鵝好吧。”

洛羽也不反駁,隻是一個勁的在她臉上,左捏捏,又戳戳,很是驚奇。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當初烤紅薯熏到滿臉漆黑的黑丫頭,會是眼前的瓷娃娃?

一旁的狂徒也是看的嘖嘖稱奇,起初見這丫頭時,他隻是覺得這丫頭古靈精怪,很有個性,和漂亮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

現在被這麼一打扮,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太神奇了。

怪不得人們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三分長相七分裝扮。

......

是夜。

今夜的遺光城就像是被繁星包圍了一般,星光點點,隨處可見。

這種景象讓小棉襖有些不適應,腳步不由得緩慢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在燈會的時候靠近繁華,緊挨著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