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聽他這麼一說,立馬站起來說道:“放心吧,交給我,來,跟我走。”
隨後一蹦一跳的向屋內走去。
洛羽微微一笑,轉身對著中年男子說了聲“多謝”,隨後帶著大白邁步跟了上去。
不是他矯情非要整什麼包間,而是大白的存在太過顯眼,真要在人堆裏吃飯的話,會非常麻煩。
這一路上,他已經遇到過好幾回了,所以,能避免的話,他都盡量避免。
……
一頓稀鬆平常的家常菜,飯桌上小丫頭邊吃邊說,洛羽邊吃邊聽,偶爾順帶問上那麼一兩句,大白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顧著桌上的美食。
散場之後,洛羽告辭,臨走之際和小丫頭互留了聯絡方式,相約明日再見,讓她領著好好逛一逛。
出了麵館,洛羽收起了嬉笑,微微輕歎,剛才的那頓飯他吃的很不是滋味,他沒從未想過食不知味這四個字會發生在他身上。
是沉默,是悸動,是心疼。
他不懂,為什麼一位這般年齡大小的丫頭,可以把苦難說的那麼的稀鬆平常。
他更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以把心酸與苦楚描述的那麼繪聲繪色。
仿佛那不是苦難,那隻是她生活中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
她張牙舞爪的訴說著她的思念,手舞足蹈的講述著她以為的快樂。
小小年紀便體驗了這世間的千百,她,到底經曆什麼?
她說,她叫“小棉襖”,說她的烤紅薯是一絕。
洛羽問她為什麼烤紅薯是一絕,她說,那是她爹的手藝,他娘可喜歡吃了。
洛羽問她為什麼叫小棉襖,她說這是她自己起的,至於原因她沒有說。
沒有悲傷,沒有難過,她在嬉笑中介紹了自己,在手舞足蹈中寄出了想念。
洛羽讓她多吃點,小丫頭卻讓他多吃點,她說,她從小在這裏長大的,什麼沒吃過?
看著她那張稚嫩的小臉,洛羽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如果不思念,今日祭拜又為何流淚?
如果什麼都吃過,又何故因為一個糖葫蘆饞成那樣?
隻是隻言片語便讓洛羽看見了無盡的辛酸,如果深入了解又當怎麼的一種場景?
生活好似奪走了她的脆弱,逼著她堅強如此。
洛羽甩了甩頭,隨後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大白的腦袋,“你說,要不要幫幫她?”
大白歪著頭,眨著眼睛,哼哼了兩聲。
“雖說相處不久,但這丫頭我蠻喜歡的,你呢?”
“哼,哼,哼。”
洛羽微微一笑,“再看看吧,不著急。”
大白跟著又哼哼了兩聲,洛羽沒再理它,轉身看了眼身後的麵館,低聲輕喃道:“小棉襖嗎?真好聽。”
隨即帶著大白轉身離去。
麵館內,“方之誌”看了看街道上那一人一熊漸遠的身影,又看了看此時正在樓上忙活的丫頭,隨後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