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病房裏的感動
急救車載著夏渀,風馳電掣般駛向醫大三院。經過檢查,夏渀右後側頭皮挫裂傷口八厘米,顱骨骨折,右側鎖骨骨折,沒有生命危險,但仍有些昏迷。原來,在木棒落下的瞬間,夏渀本能的歪了一下腦袋,木棒蹭過頭上後又落在右肩上,否則,夏渀的頭顱就不是這麼簡單的骨折了,輕則會腦袋開花,重則會有生命危險。
手術室內,醫生和護士們不停的忙碌著,為夏渀檢查、輸液、清創、縫合。手術室外,廖莎莎和一名女隊員坐在長椅上,抺著眼淚焦急的等待中,不停的向手術室這邊張望。
歐陽區長也接到了沈振東的報告,在救護車載著夏渀去往醫院的期間,撥通了醫院院長的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請求醫院全力救治。又給公安局鄭若穀局長打了電話,要求公安機關盡快破案,緝拿並嚴懲凶手。
趙凱歌剛剛到家,就接到了沈振東的電話:“凱歌,夏局被幾個歹徒打傷了,正在送往醫院。派出所的同誌已經去了現場,準備把肖楓帶去做筆錄,我怕現場再出什麼亂子,你要是家裏沒什麼事的話,就去現場吧,穩住弟兄們的情緒,控製好秩序,特別是要保持高度警惕,防止再有同誌受傷,有什麼情況馬上喊我。”
“好的,我馬上就到。醫院那邊還需要我做什麼工作不?”
“不用,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有什麼情況我及時通報你。”接著,沈振東又給張躍然打去電話,把情況和他說了一遍,又叮囑到:“躍然,你做這麼幾件事,一是向區委辦陳主任和區政府辦李主任報告一下情況。二是和宣傳部康部長聯係上,說明情況,請他們注意輿論動向,特別是防止網上散布虛假消息。三是安排兩個同誌到醫院幫著護理一下,夏渀除了老婆孩子,別的親人都不在這邊,沒有別人能來醫院照顧他,而且孩子還小,還得上學。”
“我馬上落實。”張躍然答到。
慶蓮正準備做飯,接到了沈振東的電話,聽到夏渀出事的消息,差點兒暈了過去,掛斷電話就往門外衝,剛到樓下看到了放學回來的珊珊,拉著珊珊就往院門口跑。珊珊莫名其妙地問到:“媽,怎麼了?”
“閨女,你爸受傷了,現在醫院裏。”
“啊?我爸受傷了?”珊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快走吧,我們打車過去。”
剛到大院門口,就被單師傅叫住了。原來,救護車走後,單師傅也想跟著一起去醫院,但是想到一會夏局長的家屬知道後,也得著急往醫院趕,所以就徑直來接她們了。單師傅拉上慶蓮母女,很快就來到了醫院手術室的外麵。廖莎莎雖然不認識慶蓮,但是看到母女兩人這個時候急急忙忙地來到這兒,已經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於是站起來問到:“你是夏局家嫂子吧?”
慶蓮看她們穿著製服,就知道是夏渀單位的同事:“是的,夏渀怎麼樣了?”
“進去一會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怎麼會出這種事呢?他咋這麼不小心呢?”
“嫂子,夏局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對不起……”廖莎莎抱著慶蓮哭了起來。
“廖莎莎,別在這兒哭了,這是手術室。”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振東站在了他們旁邊,“你是弟妹吧,我是沈振東。”
“哦,沈局長。”慶蓮的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
沈振東安慰到:“弟妹,別著急,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名醫生走過來說到:“你們是他的家屬和同事吧。”
大家忙說是的。
醫生又說:“他沒有生命危險了,右後側顱骨骨折,頭皮傷口八公分,右側鎖骨骨折,傷者還沒有完全清醒,我們先把他送到重症監護室,家人可以進去,別大聲喧嘩就行了。”
這時夏渀被推了出來,身上蓋著綠色的手術棉被,頭上纏滿了紗布,手上輸著液。珊珊跑過去,趴在床頭哭喊著“爸爸、爸爸”,慶蓮也哭著叫“夏渀、夏渀”。
幾個人跟到重症監護室,過了一會兒,沈振東說:“弟妹,別太難過了,待會夏渀醒來,你就帶孩子回去吧,明天孩子還得上學呢,這兒有我們照顧,你放心就是了。”
“不,我哪兒也不去,我要陪著爸爸。”珊珊哭著說。
沈振東看了看珊珊,心情沉重的對慶蓮說“弟妹,你和孩子先在這兒陪著他吧,一會兒我們單位的同誌就能過來換你。咱們不光是要照顧夏渀,還得照顧好孩子,別耽誤了上課。”又轉身對廖莎莎說:“廖莎莎,你們跟我回去吧,派出所的同誌還要找你們了解情況呢。”
沈振東走近夏渀,動情地說到:“兄弟,讓你受苦了。”說完,緩緩走了出去。
廖莎莎滿眼淚水依依不舍的跟著沈振東走出了病房。
沈振東、廖莎莎前腳剛走,張躍然和周曉蘭、溫欣就相繼來到了病房,互相介紹認識之後,周曉蘭拉著郝慶蓮的手,安慰到:“妹妹,別再哭了,別嚇著孩子。”
慶蓮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周曉蘭接著說:“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沒有心理準備。夏局來到我們局不長時間,也沒什麼仇人,誰能對他下如此重手呢?可能是那幫人打錯人了。”
“誰知道呢?你們幹的這叫什麼活兒啊,天天讓家裏人提心吊膽的。”慶蓮皺著眉說。
“誰說不是呢,我們這工作,好多人都不理解,社會上的偏見特別大,有我們這些人管著,秩序還這麼亂呢,如果沒人管了,那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學校門口要不是有城管執法的天天去管,學生放學都出不了門。”
“是啊,就算有人罵有人打,城市還得有人管,這個工作總得有人做。夏局和我們也都是職責所在。”
“我真希望公安局早點破案,嚴懲打人凶手,給我老公一個說道。”
“會的,夏局的血不會白流的!”周曉蘭見慶蓮的情緒稍微平靜了點兒,就繼續說到:“夏局來我們局工作時間雖然不長,但他的為人、他的作風、他的性格和他的能力,都得到了大家的稱讚,今天如果不是他把廖莎莎拉到身後,受傷的就不一定是他了。”
“唉,這就是他的秉性,從小到大,他都是處處替別人著想,從不顧及自己的安危。”
“還是你最了解他啊,有個這樣的老公,你應該感到驕傲和自豪!”
“還自豪呢,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慶蓮回頭看了看病床上的夏渀,胸口一陣揪心的疼痛。
經過周曉蘭的一番勸慰,慶蓮的心情好了許多。這時,珊珊突然叫到:“爸爸,爸爸,你醒了。媽,我爸醒了!”
大家都圍了過來。夏渀睜開眼睛,看了看周邊的人們,吃力的問到:“我……這是在哪兒?”
慶蓮忙伏下身子說:“老公,你醒了啊,你這是在醫院裏。”說完,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夏渀緩緩的說:“哦,我……想起來了,是一棒子……把我打懵了。”他看到了張躍然,問到:“書記,別的同誌……還有受傷的麼?”
剛剛醒來的夏渀仍然惦記著自己的同事,讓張躍然、周曉蘭和溫欣感動的熱淚盈眶,張躍然激動的說:“兄弟,其他人都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這時,趙凱歌給張躍然打來了電話,詢問一下夏渀的情況,張躍然告訴他夏局已經醒了,請他轉告大家不用擔心。接著,張躍然又把這裏的情況向沈振東作了彙報。
等張躍然打完電話,夏渀就說到:“書記,我……已經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你們也……累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