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選秀前夕(下)(2 / 3)

推開大門,一縷縷的微風從門裏吹過來,吹到穀奇坤未著寸縷的身上,穀奇坤覺得渾身一陣舒爽,感覺有靈氣隨著微風吹進身體裏。穀奇坤走進去就看見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路的兩旁種了一排櫻花樹,花瓣隨風悄悄飄落,鋪成一條粉色的地毯。沿著這條小路往裏走,四周遍布著各種奇花異草,穀奇坤來不及多看,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仔細打量。、

在道路的勁頭,是一間白色的宮殿,穀奇坤推開雕花的宮殿大門,****的腳踩在地麵上,軟軟暖暖的,穀奇坤低下頭,才發現地麵全部鋪上了白色的地毯,她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感覺到有燥熱的火靈氣在地毯裏跳動,竟然是用火絨草織成的,穀奇坤吃了一驚,火絨草雖然隻是靈草,還算不得仙草,但是但凡含有靈氣之物,必有相應的屬性和相配的顏色,金屬性的植物整株都是白色,木屬性的植物整株都是綠色,水屬性的植物整株都是黑色,火屬性的植物整株都是紅色,土屬性的植物整株都是黃色,唯有這火絨草枝葉都是紅色,唯有這花是白色的,但裏麵卻充滿了火靈氣,外麵有一層金屬性的薄膜包裹著,靈氣含而不露,最適合織成衣物或地毯,火絨草好尋,但能夠有能力用它來織布的人卻寥寥無幾,因為一旦因為靈氣不均而破壞火絨草外麵那層保護膜的話,火絨草瞬間就會化為灰燼。沒想到這麼大的一座宮殿盡然都是用火絨草織成的地毯來鋪就的。

穀奇坤一步一步的往裏走,迎麵而來的是一麵有各色珍珠串成的巨大的珠簾,珍珠粒粒飽滿圓潤,每顆都足有拇指大小,穿過珠簾,很明顯就是一間臥室,臥室很大,但是布置的華美但又不失端莊秀雅,其中最惹人眼球的不是牆壁燈柱上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也不是一人高的寶石嵌邊的梳妝鏡,而是那擺在臥室中央足足可以睡下五人大小的床榻,床並不是常見四方形,而是圓形的,床帳是櫻草色的薄紗層層疊疊的從房頂呈錐形垂下,薄紗上的牡丹花並不是用絲線繡成,而是真的牡丹花,有的花枝招展,有的含苞待放,就像是剛從花園裏摘下的一樣,散發著宜人的清香。

穀奇坤看了看自己不著寸縷的身軀,並不是她來的時候不想穿衣服,而是剛剛開啟的莊園在主人沒有正式按契約開啟的時候,裏麵的微風是含有靈氣的罡風,凡間的衣物隻要一被吹到,就會化為粉末。要是自己的衣櫃裏無緣無故的少了一件衣服,主要掌管她的衣物的簪兒就要有麻煩了。想到自己曾經想過那這裏的珠寶玉石出去,穀奇坤就覺得有些臉熱,開始管家以後才發現,事情根本就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那怕你在外麵買一串糖葫蘆都會記在賬簿上,自己房裏忽然多了東西,額娘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倒是想圓謊就難了。

穀奇坤四處張望了一下,忽然發現西麵牆壁的正中間有也有一串珠簾,比剛才那串小了許多。穀奇坤往那邊走過去,途中正好經過那麵一人高的寶石嵌邊的梳妝鏡。穀奇坤止住腳步往鏡子裏望去,水晶鏡誠實的把穀奇坤的麵貌如實反映在鏡中,纖發可見,穀奇坤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說實話,她還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自己的容貌。隻見鏡中的小人兒,個頭不高,臉頰有些嬰兒肥,皮膚雖然白但卻不是蒼白,而是一種瑩潤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的白嫩,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挑,嘴唇是淺粉色的,微微嘟起,好像隨時都會撒嬌一樣,往下看,是與幼兒般純稚的臉龐截然不同的身段,胸前顫巍巍的在晃動的是一對大的驚人的水蜜桃,與穀奇坤瘦弱纖細的身板和不盈一握的腰肢對比,看起來更加顯得觸目驚心,這也是穀奇坤把墜兒、珠兒她們支走,非要自己沐浴的原因。

穀奇坤早已不是對這個世界懵懵懂懂什麼也不懂的初來者,她知道女子在一定年齡以後,胸前會慢慢隆起,腰肢逐漸變得纖細,但是她的胸部卻長得太大了一些,穀奇坤第一次慶幸這個世界女子衣物的寬大肥碩,女子被包裹在衣服裏,身段完全不顯,再加上穀奇坤本來就有些嬰兒肥,粉嘟嘟的臉蛋,被撐得寬大的衣服,眾人看起來隻覺得穀奇坤長得有些富態罷了。

“大姑娘,我剛剛為你新做了一件衣服,”徐姨娘捧著一件鵝黃色暗花梅紋窄袖旗袍走過來,展開在寶瑢身上比了比,“你去試試看!”

寶瑢看過去,眼前一亮,衣服上的梅花從上到下,由淺入深,在裙尾處紛繁盛開,這般繡工真是世所罕見。寶瑢見了愛不釋手,連忙吩咐倚寒幫她更衣。

倚寒侍候寶瑢換好衣服,重新梳好頭發,並在梳妝盒裏拿了一隻燒藍點翠梅花釵,一隻粉色蓮花水晶釵。並幾隻掐絲琺琅鯉魚步搖幫她戴上。

“怎麼樣?”寶瑢站起轉過身來問道,笑容裏有幾分自傲。

“大姑娘本來就生的漂亮,這樣一打扮起來,嘖嘖——,”徐姨娘幫寶瑢理了理衣服,笑容滿麵的說道:“我敢說,這次選秀就沒有哪個能及得上我們大姑娘的。”

“是啊,大姑娘真漂亮——”倚寒附和:“姨娘,這衣服您是在哪兒得的。這繡工,這衣料,奴婢就是在夫人那兒也沒見幾件。”

不得不說,倚寒的話裏雖有幾分刻意的奉承,卻也不是都是虛言,寶瑢也是知道這點,好奇的向徐姨娘看過去。

“這塊料子還是當年大姑娘你出生的時候,老爺賞給我的,聽說是從宮裏賞下來的,尋常不得寵的宮妃都少見,我這幾年一直沒舍得穿。”徐姨娘自得的笑道,隻是笑聲裏有幾分寂寥和落寞,仿佛又回憶起當年寶瑢剛出生時自己在內院一人之下的得寵時光。

“既然是姨娘這麼寶貴的料子,怎麼能給我呢?”寶瑢作勢要脫下還給徐姨娘,“這是阿瑪給姨娘的,姨娘應該自己用才是。”

“別,大姑娘——”徐姨娘按住寶瑢的手,“姨娘現在都已經老了,哪裏還穿得上這麼鮮豔的衣服,大姑娘穿著才漂亮呢!”

寶瑢本來就很喜歡這件衣服,聽到徐姨娘這麼說,也就作罷了,隻是笑著說道:“女兒有一天會送給姨娘一件更漂亮的布料。”

看著寶瑢豔若桃李的臉龐和端莊優雅的氣質,徐姨娘滿意的點點頭,“大姑娘,這件衣服就在選秀時穿如何,肯定能讓你把一眾秀女都比下去。”

寶瑢和倚寒麵麵相覷的對視一眼,寶瑢有些無語的看著徐姨娘,她知道徐姨娘疼她,可是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她有些上不了台麵,連倚寒都知道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寶瑢歎了一口氣,擺手示意倚寒退下,然後拉著徐姨娘坐在軟榻上,“姨娘,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阿瑪跟前的丫鬟了,有時候有些事情你在說出口以前要先找你貼身的丫鬟嬤嬤問問清楚,免得鬧出笑話,到時候你沒臉,我也失了臉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嫌棄我了。”徐姨娘猛的站起身來,“大姑娘是覺得我這丫鬟出身的一年不配做大姑娘的生母不成?”

“姨娘——”寶瑢拉住徐姨娘的衣袖,哭道:“姨娘說這些話是把寶瑢往死裏逼啊,在姨娘眼中,我就是那忘恩負義,養不熟的白眼狼不成,姨娘生我養我疼我,寶瑢一點一滴都記在心裏,片刻都不敢忘。”

“那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徐姨娘訕訕坐下,雖還有些生氣,但到底願意聽寶瑢說清楚。

“姨娘,在我們府裏,就連丫鬟、嬤嬤都知道,在選秀時,秀女隻能身著青色素衣,除了唇間點些口脂以外不施脂粉才是,你說讓我穿剛才那件衣服去選秀,若是被別人聽見了,姨娘和我定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不可。”

徐姨娘表情有些悻悻但更多的是不以為意,“就你講究多,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也沒有怎麼樣,你還是多防些心思在選秀上吧!三年前多好的機會你都白白錯過了,今年你跟四姑娘一起選秀,夫人就更加不會為你費心了,也不知道你究竟會嫁到什麼樣的人家裏。”

說道這裏徐姨娘就有些生寶瑢的氣。

三年前那件事發生後不久,瓜爾佳氏的病就徹底的好了起來,幾位姨娘因此猜到知道瓜爾佳氏是在裝病,要不然哪有一個病重之人在遭受打擊以後不僅沒有病情加重反而痊愈的道理。可是徐姨娘、柳姨娘在齊世那裏上了幾次眼藥,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讓齊世拂袖而去,讓一向對瓜爾佳氏言聽計從的周姨娘和趙姨娘撿了便宜。柳姨娘被齊世收入房中已經將近十年,雖然風韻猶存,但到底不複當年初入府中之時的青春年少,臉上雖不顯皺紋,但皮膚已經有些鬆弛,又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不敢跟瓜爾佳氏硬碰硬,而徐姨娘則因為寶瑢的事情有些心虛,當初她膽大妄為的幫寶瑢瞞天過海,就是仗著瓜爾佳氏病重,齊世不諳內務,穀奇坤年幼,此時知道瓜爾佳氏是在裝病,正是忐忑不安的時候,哪裏敢跟瓜爾佳氏挑明。

此時徐姨娘第一次覺得一向讓自己驕傲的大姑娘這件事確實是做錯了,如若大姑娘沒有裝病,想必現在已經被指給九阿哥,四姑娘掌家的事情就有不同的說法了。

瓜爾佳氏病重,穀奇坤掌管府中內務,那些夫人福晉覺得穀奇坤可憐,自然認為她是孝順能幹,一邊要照顧生病的母親一邊還要幫母親管家,可是如果瓜爾佳氏是在裝病的話,那麼人們對這件事的看法就會變得刻薄起來,穀奇坤掌家一事必定會惹人詬病。未婚女子可以清高自詡,可以火爆潑辣,但是卻不能權欲過重,沒有哪家的婆婆會希望自己的兒媳婦跟自己爭權奪利,皇家更不會要這樣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