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院子裏不也是除了小姐和我娘以外沒有旁人染上嗎?”墜兒一臉的不解。
穀奇坤抬頭看了墜兒一眼,對簪兒和釵兒說道:“你們怎麼看?”
“回小姐的話,奴婢覺得不一樣,大小姐染上天花的很突然,而且是幾天以後才發現的,那時候在大小姐身邊伺候的人跟大小姐日夜相處,倚寒更是貼身伺候著,一個都沒有染上根本就不可能,而小姐您染上天花是在大小姐之後,因為大小姐的關係每個院子都小心謹慎的很,唯恐染上了天花,更別提我們院子了,每天預防的藥喝著,進小姐的房間以前都得沐浴更衣以後才行,而且小姐剛有些發熱時就把大夫請了來,小姐的天花又發的及、好得快,我們要是染上才是怪事呢?”簪兒笑著說道。
“是啊,小姐,依奴婢來看,大小姐的天花,定然有幾分蹊蹺。”釵兒緊接著說道“而且就奴婢所知,倚寒的爹娘似乎在籌劃著要把倚寒贖出去,這時候倚寒似乎沒有必要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去贏得大小姐的歡心才是。”
“小姐——”墜兒脹紅了臉,不知所措的用手緊搓著衣襟,“奴婢真是太笨了,一點都比不上珠兒姐姐她們。”
穀奇坤沒有言語,墜兒、珠兒、簪兒、釵兒都是她身邊最得用的丫鬟,其中墜兒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也就對墜兒偏寵了幾分,就算她做事魯莽有沒有心機,吩咐她做的事情經常搞砸,也升了她做大丫鬟,可是額娘說得對,同樣都是大丫鬟,論資曆、論能力比之珠兒她們幾個墜兒都是遠遠不及的,僅僅因為墜兒討了她的歡心,就讓她居於其他三人之上,時間久了就算再忠心的奴才心中難免也會有怨言。趁著府裏因為劉嬤嬤的關係她才會染上天花的流言,不妨冷上墜兒一段時間。
穀奇坤心中有了計較,自然也就不會替墜兒墜兒辯解什麼。
珠兒、簪兒、釵兒三人眼見穀奇坤如此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做聲,片刻後隻聽珠兒忽然問道:“墜兒,你查的柳姨娘那邊如何了?”
墜兒硬生生憋住眼眶裏的淚珠,隻道是穀奇坤因為劉嬤嬤的事情遷怒與她,強顏歡笑的說道:“柳姨娘那裏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倒是不少,但是應與小姐您這次的事情無關。”
“嗯,那簪兒你就繼續盯著王姨娘那邊,墜兒你就跟在簪兒身邊,看她如何行事,好好的跟簪兒學一下才行。”
“是,奴婢知道了。”簪兒和墜兒都福身回道,隻不過墜兒的聲音稍顯沮喪了一些,簪兒不知道為什麼墜兒失了穀奇坤的寵愛,但是穀奇坤的這般安排還是讓她心中有幾分竊喜。
“珠兒你派人去大姐姐養病的莊子裏查探一下,看她病‘養’的如何了?至於釵兒你……,”穀奇坤臉上揚起一抹恬淡的笑意:“你把府裏的大廚房、小廚房、趙姨娘、周姨娘那兒統統查一遍,不必大張旗鼓但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可是小姐,奴婢不明白,照奴婢看這件事必定是王姨娘或者是徐姨娘買通了我們院子裏的下人幹的,幹嘛要查那麼多地方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嗎?”
“雖然我是讓你們私底下查探這事,但是府裏誰不知道我這次病的有蹊蹺,恐怕一個個的都盯著我們呢,既然如此你們的動作不妨再大些,明目張膽的多查一些地方,反正現在府裏麵的人都不敢觸了我的黴頭,唯恐跟我的病沾上一星半點的關係,反正我都大病了一場,不討些好處回來怎麼行!”穀奇坤笑道。
墜兒看著穀奇坤端莊的坐在繡架旁飛針走線,陽光下的笑臉安然休閑,一瞬間覺得神情恍惚,小姐好像時時刻刻都在變化著,剛開始時還需要自己的提點,現在卻已經做事縝密、心思周全了,隻有自己還是呆傻傻的一個,難怪小姐會厭了自己,墜兒越想越覺得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