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我剛剛打聽到一個消息。”徐姨娘鬼鬼祟祟的湊到寶瑢耳邊說道:“聽說……”
“姨娘,我都告訴過你不要在莊子裏亂走了,你這樣會露出破綻的,哪有自己的女兒生病了,親生的母親不但不擔心還有閑情在外麵瞎轉的道理。”寶瑢看著徐姨娘小家子氣的樣子不悅的說道。
“大姑娘——,”徐姨娘懦懦的看著寶瑢,或許是習慣了,一向粗俗張揚的徐姨娘在寶瑢的麵前總會有幾分底氣不足,“是四小姐的消息。”
“她不是正在威風凜凜的管家嗎?能有什麼消息傳過來,無非是那些下人們的逢迎拍馬而已,姨娘沒事聽這些做什麼?”寶瑢自從得知自己鍾情之人有可能會是穀奇坤未來的夫婿以後就再也不掩飾對穀奇坤的嫉恨之情,“你要是覺得清閑的話,就幫我想想怎麼樣可以把瑞祥綢布莊的生意做好,你看看穀奇坤的貞石齋,現在都快攆上金石閣成為京城第一的玉器店了,不知道她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
“我就說讓你舅舅、姥爺他們去綢布莊裏幫忙不就好了,四小姐的貞石齋不也是蘇少爺幫忙打理的。”徐姨娘興衝衝的建議。
“姨娘——”寶瑢不滿的瞪了徐姨娘一眼,看著徐姨娘畏縮的低下頭,想起前幾天她替自己擔心的樣子,就算自己沒有跟她商量就擅自做了這麼大的決定她也隻會默默替自己善後,明知自己沒有事仍然拋下寶璦和阿瑪跟自己來到這偏僻的莊子裏,寶瑢的心就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姨娘,我的舅舅是瓜爾佳府的牧大爺和牧二爺,我的外公是……,姨娘——,”看著徐姨娘不忿的樣子寶瑢的火氣忍不住又要冒上來,正想要發火,忽然看到鏡子裏自己尖酸刻薄的樣子與徐姨娘和寶璦如出一轍,就像是一盆冰水忽然間從頭上澆下來,寶瑢的臉色“唰”的就變白了,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寶瑢閉上眼睛,強自鎮定了一會,再睜開眼睛時臉上重新掛上溫婉高貴的笑容,“姨娘,您是我的親生母親,我不是不願意認外公他們,可是如果我們說習慣了,萬一在額娘那裏說漏了嘴,我是沒有什麼,就怕您會——”寶瑢抽出手絹在眼睛上擦拭了一下,“我好歹也是府裏的大小姐,額娘為了顧及自己的名聲也不會明著對我怎麼樣,可是對您來說,罪名可就大了。”
徐姨娘看著寶瑢重新恢複以往溫柔大方的樣子,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自己答應幫大姑娘躲開今年的選秀應該是做對了,臨近選秀的這幾個月,大姑娘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估計就是被這次選秀給逼的,也不知道大姑娘從哪裏得來了什麼消息把自己硬生生的給逼成了這個樣子,她怎麼就會傻得相信夫人會把這麼好的親事讓給大姑娘呢,徐姨娘咬牙切齒的想著,這次回到府裏她肯定死都不會答應把大姑娘嫁到皇子府做側福晉,夫人要嫁就把四姑娘嫁過去好了,反正是夫人自己談好的婚事,再說四小姐嫁過去一定是嫡福晉,老爺不可能會不同意的,那時候就是夫人操心的事了,徐姨娘幸災樂禍的笑了。
“而且他們如今已經放良,不再是奴才的身份,雖然夫人一開始的意思是為了削減我們在府裏的勢力,但是因為他們是良民,您的身份就比王姨娘、周姨娘、趙姨娘、柳姨娘她們都高了一截,再加上舅舅他們不認識字看不懂賬簿,隻能在綢緞莊裏做夥計,平白貶低了身份不說,對鋪子也沒有什麼大的用處,姨娘您說是不是?姨娘——,姨娘?”
徐姨娘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寶瑢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徐姨娘尷尬的笑了一聲說道:“不說這些了,你自己的鋪子自己做主就好,對了,我剛剛聽說四小姐得了天花呢?”
寶瑢愣在那裏,半響問道:“姨娘覺得四妹妹可是真的染了天花?”
“應該不假,現在是夫人病了,蘇少爺又不在府裏,四姑娘內憂外患的哪裏還有心思裝病。”徐姨娘冷哼了一聲,“這四姑娘可真是個病秧子,剛出生時就是個胎裏不足的,回來後又大病了一場,如今又染上病了,要我說這以後誰娶了我們四姑娘那可真是倒黴,夫人是成婚七年沒有身孕,這四小姐說不定還不如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