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你去查查王姨娘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瓜爾佳氏氣的雙手發抖。
“夫人,您是懷疑……”
“哼!哪有那麼巧,府中那麼多人,偏偏是大姑娘和四姑娘得了天花。寶瑢那兒我是不太清楚,可是穀姐兒的院子裏裏三層外三層的我給她放了多少人,再加上穀姐兒的性情一向不喜與仆婦交談,因此尋常下人們見她一麵都難,哪能輕易就染上天花?”瓜爾佳氏不屑的說道:“如今寶瑢和穀姐兒都得了天花,就算這次她們兩個都能撐過去,指不定臉上就會落下麻子。寶璦又是個不曉事的,有繼承了徐姨娘刻薄的性子,自私狹隘,心機外露,不是能擔大事之人,這麼一來,這府裏得用的姑娘不就隻有寶玥一個了,那時候就算我想給她安排一門差點的親事,恐怕老爺也不會答應,真真是好算計。王氏那個賤人!當我真是死了,竟敢這樣算計我的穀姐兒,感情是前幾年饒了她一命,她就真當我是怕了她了。”瓜爾佳氏說著,狠狠的把手中的茶盞往地下慣去。
“夫人——”桂嬤嬤擔心的上前一步走到瓜爾佳氏的身邊,“您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別為了那麼個賤婢傷了自己的身體。”
“你說的是,”瓜爾佳氏強自平複自己的怒氣,“那個賤人還不值得!”
“夫人,有句話老奴不知道該不該說——”桂嬤嬤猶豫的看向瓜爾佳氏。
“嬤嬤——,”瓜爾佳氏拉住桂嬤嬤的手,情真意切的說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你是我的奶嬤嬤,我還能不相信你不成?”
“老奴隻是有些懷疑,那個王氏自小在夫人您身邊服侍,應該很清楚您的手段,怎麼會明知道您疼愛四小姐,卻偏偏這般冒險捋虎須,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嗎?”桂嬤嬤心存疑慮。
“她都敢在我身上下毒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瓜爾佳氏冷諷道。
“夫人,您這是在說氣話呢!”桂嬤嬤到了一盞茶捧到瓜爾佳氏麵前,“您先喝杯茶,消消氣。”
瓜爾佳氏接過來,抿了一口。
桂嬤嬤繼續說道:“您上次著了她的道,不過是因為她多年在夫人您身邊服侍,您不曾防備罷了,誰知道那不要臉的賤人竟然會不知羞恥的對老爺起了心思,竟然膽大包天的給夫人下藥,幸虧夫人您福大命大,平安的生下了蘇少爺和四小姐,要不然老天都會收了那個不忠不義不知廉恥的賤人去。”桂嬤嬤看瓜爾佳氏的臉色和緩下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就是夫人您心善才留下那賤人一條命。”
“心善?”瓜爾佳氏冷笑:“那賤人害的我好幾年因為無子而膽戰心驚、心灰絕望,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她死了,之所以留她一條賤命,一是為了在老爺心裏紮根刺,更重要的是,有時候或者會比死了更難過。”瓜爾佳氏一字一句恨恨的說道:“隻是那賤人好像察覺到了,近幾年來倒是老實的很。”
“老奴想說的就是這個,夫人,那賤人既然知道十五年前給您下毒的事情已經敗露,您已經對她有了懷疑,怎麼敢再對四小姐下手?而且一次除掉大小姐和四小姐也太過顯眼了一些。”
“那嬤嬤認為這件事情真的是意外不成?那劉嬤嬤也是府裏的老人了,為人一向謹慎,隻不過去秋圃院把寶璦搬出來而已,那麼多在寶瑢身邊伺候的人沒染上,偏偏劉嬤嬤這個連見都沒見寶瑢的人染上了,穀姐兒院子裏那麼多人,連跟劉嬤嬤住在一起的墜兒都沒有染上,偏偏穀姐兒染上了。嬤嬤莫非覺得這些都是巧合不成?”瓜爾佳氏越說越激動。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王姨娘心思縝密,做事一向滴水不露,這件事這麼多的破綻,不太像她的手筆。”桂嬤嬤說道。
瓜爾佳氏被桂嬤嬤這句話點醒,沉吟了一下方才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王氏那個賤人雖然無才無貌,可是卻又一股忍勁,這麼急切確實不像她的做法,我雖然恨那個賤人,可是也斷不能被被人當刀使,更白白放過真的害了穀姐兒的那個人。桂嬤嬤,你派幾個人去城外大姑娘養病的那個莊子裏去……”
“夫人——”忽然門口傳來碧蓮的聲音:“有個粗使丫鬟說四小姐命她來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