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有興趣的又看了我兩眼。

“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該問這個呆子。”我又笑著指向陳遠。

“他是對我死也不開口的。”時溟白了陳遠一眼,又看我說,“你在柳府住幾日,應識那邊也不要你去打些個招呼,我知道你是個冷性子,看不上眼的全都當空氣瞧。

沈情那邊心劍已成,不過召劍還得要些個儀式。等陳師傅發喪前我跟你說一聲,你帶著陳遠回去一趟,不要讓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切記,此次陽珠的事情本該隻有你二人知曉,如今我為了這事又牽扯了不少無辜的人進來,加上你那四溢的魔氣,隻怕青陽城也安穩不了多久,你隻需獨善其身,拿了心劍便脫身走吧。”

我點點頭,就讓陳遠帶我去歇下。

陳遠還是如同以前一般帶我去洗漱了一遍,然後引我去了房間,我一進就知道這是他的房間,擺設都是按他的風格來的。

他拉著我去了案上,掏出紙筆來,急急地要去磨墨,我搶過他的墨就幫他磨,然後催他說:“有什麼就寫,不然我可要罰你寫檢討,白給你留的機會竟叫你這樣糟蹋了。”

陳遠皺皺眉,寫:你知道我不喜歡。

又在下麵寫:我以為你去了。

“也是,你不知道南域的東西,更不知道我身體裏的秘密,時溟那老家夥也不跟你說明白……”

陳遠這時候皺了皺眉,然後麵色凝重的寫下:他不會說,因為無論何種結局對他影響都不大,他若真想我們二人誰活下來,隻要認定了,就會不惜一切代價。

我若一死,脫去人身,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天地輪換無人替他主持大局,萬象筆星羅棋無法脫身,隻有陰陽珠可用,除非惜時劍能產生靈智。

“原來是這樣的秘密,難怪怎麼問時溟都不說。”我笑道,“你怎麼就告訴我了?”

陳遠咬了咬筆杆,寫了個百城會。

我沉吟一聲,問他:“你沒有想與我說的嗎?我事先還擔心你要因為這事同我鬧翻了。”

陳遠猶猶豫豫的,寫個字就頓一下好久,磨了小半刻鍾,才寫完,我一瞧,他竟寫的是:我知道你有私心,為什麼不獨占陽珠?

我沒想到陳遠這樣問,略微思索了一下:“那道執念也這樣懷疑過我,我當時的確是動了這樣的心思,但是你也知道我是有私心的,更何況我和你拉過勾。”

我看向我的小拇指,補充了一句:“雖然這承諾對我而言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陳遠放下了筆,大約是被我這話傷了心,我笑著看向他,又摸摸他的臉:“這人傀的身體到底不好,都瞧不出你的表情來了。”

陳遠依舊沒有動作,我覺得無趣,就問他我今夜睡哪,陳遠竟然局促起來,然後拿起筆寫:這兒,跟我。

我皺眉:“你這是跟誰學的,我隻知道那些剛懂些事的愛纏著人一起睡,你如今都這樣大了,怎麼還學這一套。”

陳遠低著頭寫了季淵的名字。

“當真是不學好。”我罵了一句,也不跟他計較。

我雖然除了咒術,不再常覺得疲憊,但是到底不是鐵打的身軀,看見一切都算是塵埃落定,也隻想趕著去休息一會兒。

陳遠熄了燭火也上了床了,習慣性的抱住了我。

我這時候靈光一閃,拉著他的手又探查了一番,果然在他體內發現了一團封住的力量,那力量與我的心竅遙相呼應。

果然陽珠的本體在我體內,我不禁頭疼起來,隻是何時去了我心竅,這又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還有背後那些秘密,仔細想來絕對也沒有字麵上的那樣簡單。

我伸手抱住陳遠,你會不會是我值得信任,值得交心的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