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時候夜深無人,但是還是謹慎為上。
時溟早在房裏等著我的到來,我卻沒瞧見季淵。
我隻問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溟揉了揉腦袋:“陳遠自刎了,他不肯接受那股力量,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總之就是我把他煉成了傀儡。
這是我的獨門秘術,可以保留他的魂魄意識,但是達不到以前的水平,他現在五感都有些不全,我還在給他測試,他就突然衝了出去,我就猜到是你出事了。”
我聽到陳遠自刎時心中火氣就盛,一聽到他魂魄意識都還在,我就往他腦袋上抽了一下:“蠢貨!”
“陳遠不能開口說話,但是能寫字,他房裏有些紙筆,不如你們先去聊聊?”時溟說。
我卻狠狠盯著時溟:“陽珠呢?”
時溟麵露難色:“陽珠真要來說算是你的本體,它已經與你的身體融合了……我倒不如從頭給你講講。
你的本體連同靈魂本源一分為二,但是你的那份本源占據的力量,它的目的隻是為了壓製我的本源力量,真要去算陳遠才是真正的陽珠。”
“扶光,也就是陳遠的前世其實就在陳遠體內,你在觀星台看到的隻是他的一縷執念,被你險招戰勝的那位告訴我,他的意識隻寄生於陳遠身上。”
“具體能感應陽珠的隻有陳遠。”
陳遠這時候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道:陽珠在明兄體內。
“事情蹊蹺就在,扶光的執念臨死前用那一劍,將你的本源抽了出來,你和陳遠本該一同消亡的,可為什麼完整的陽珠在你體內?”時溟盯著我看,想要從我臉上看出些端倪。
我皺眉:“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更何況之前你找我說,我身上一半是你的本源,一半有陽珠的本源,就連那執念也要分辨出來我到底是你們誰的轉世,所以我還想問問我到底是誰?”
“你身上……是他的布局吧。我實在想不通,也看不透。我早就是風燭殘年,哪裏還能堪破這樣算計的本事?”時溟自嘲的笑笑。
“你就是不想花心思。”我白了他一眼。
“我倒是想逍遙自在。”時溟歎了一口氣,“可是我因執念苟活,就永遠放不下這份心,不過我想著倒不如都隨你們去,畢竟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我倒想知道你原來的意思是什麼。”我說。
時溟卻笑:“你都猜到了,難道你不覺得我這個方法妙極嗎?我給你那梅花鐲,裏麵可是大有玄機,我還擔心你真去要了陳遠的命,反正你心思比我活絡,想的自然要比我多些。”
“我想的都不如你的好,就算殺了他於我最有利。”我搖搖頭,“但是最後你還是沒算到我們的結局,而且也沒算到陳師傅竟然在半路劫殺我。”
“我本來要親手了結他的,但是我殺了單垣,已經暴露了行蹤。”時溟眼中殺機畢露。
“他以為是我殺的,甚至連陳遠都以為是我煉成人傀的,我可替你背了這兩口鍋,”我對此頗有怨言,“所以你為什麼要殺這兩人?”
“天機不可泄露。”時溟笑著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同陳遠說過,因為這是他身邊的人,到底還是要給他說明白,不過你可想著去問他,這種事要時機成熟才能告訴你的。”
“反正風水輪流轉,說不定你替我背鍋,我也要替你背鍋。”
“說起來,”時溟看向陳遠,“如今陽珠回來了,借著陽珠的力量,陳遠,你似乎多了樣本事,說來看看?”
陳遠寫個“視”字,我有些驚訝:“那你沒有陽珠都是憑什麼來看的?”
陳遠寫下靈氣二字,我點點頭:“想必你也是能修煉了。”
陳遠搖搖頭,寫了個:不喜。
“陽珠的力量全封在他體內,”時溟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本來奪來本源之時就該徹底融合的,許是那時候陽珠沒在他體內,但那份意識卻操縱著陽珠,所以才生了那樣的波折,我倒是不知道你們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