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咒原是他身上的。”我跟老頭說。
那老頭臉色變得厲害:“怎麼可能?!我從來沒聽過神下的咒術還能轉移的。”
“而且你們又不是一個人,雖然你們氣息相近,但是這絕不可能,咒隻會下在一個人身上!”
我心中隱隱猜到了:“果然是陽珠要置我於死地,倒不惜將陳遠身上的咒轉移。”
但是我旋即一想,其實這盤局比我原想的還要大,這裏麵肯定有時溟和扶光共同的手筆。
我又想到了那夜,時溟說我死不後悔的事情,可惡!我痛死也不後悔!
那老頭見我咬牙切齒的模樣,又說:“你自己不用玉蠶為什麼非要給那小子用?”
“玉蠶能克製咒術?”我冷眼瞥了那老頭一眼。
“這倒不能。”老頭嘴角抽了兩下。
我真的很想用眼神殺死這個老頭:“虧你天下至寶的器靈,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我中了咒術還要用空間符傳送,我自己用了哪裏還有力氣逃命,倒不如給他用,好歹他背了我幾天幾夜,不然早死在路上了。”
“若是讓你替我走這一遭,半道上就死無全屍了!”
“你這嘴毒的,也不給老頭子我留點情麵。我這一身神力都被另一位大人抽走了,我除了能現身陪你們聊聊天什麼也做不到,昨日將你送上來都要了我的老命。”
老頭哎喲喲的念叨:“人老了喲,就招人嫌了!”
“若不是我送你們送來,就那月地雲階,一個傷一個廢,如何上的來這觀星台,得了天大的好處還來埋怨老頭子我!”
我懶得再說話,那老頭見我是個冷性子,也嗔了一句:“這怪脾氣!真是遭罪!”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我閉著眼睛憩了一會兒,陳遠還在那拉著我哭。
我伸手擦了他滿臉的眼淚,極為嫌棄的說:“哭這麼醜,可別再碰我。”
陳遠點點頭,說:“都是因為我,也不會叫你吃這麼多苦頭,更何況原先是該我遭著的。”
“罷了,我自己的選擇。”我聽到這個就想吐血。
不過做了就做了,再來一萬遍,如果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我依舊會那樣選,就算重來也沒用。
“你好好養著。”陳遠看向我,“那老頭子給你輸了點氣,叫你好生養著,過一兩日就不疼了。”
我點點頭,眼皮子又開始打架了。
於是我說:“你抱我緊點,山上風太大,又沒有柴火,吹的我冷死了。”然後我就把頭鑽陳遠懷裏繼續睡了。
我身上虛的厲害,體內經脈幾乎全部衰竭,也沒有補足氣血,再加上反噬的傷,若不是我感覺到自己還有呼吸,真覺得我就該這樣死了才對。
我這一覺又睡了十二個時辰,陳遠苦笑著看向我:“明兄,你這睡得倒好,可叫我急壞了,我爹還不來,就要誤了時辰了!”
我說:“你爹應該早料到了,他不是給你做足了準備嗎?”
我拿出他身上的玉蘭釵遞給他。
“我是擔心我爹的安危。”陳遠有些緊張。
我撫了撫他的背,也沒再安慰他,陳師傅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既然能打出那樣的名頭,連沈重山都對他刮目相看,定然不會出什麼問題。
隻是天色越來越暗,陳遠抱著我,我能察覺到他的憂心,於是讓他去喊那老頭子。
老頭子聽了我這話直接蹦出來:“好小子,才嫌我沒用,現在又叫我出來,你真是個好小子!”
“前輩,跟我們一起上山的還有兩人,你能知道他們在哪嗎?”陳遠問。
“跟你們一起的?前幾日上山的有兩隊人馬,你們是幾個人,可給我說清楚點。”老頭子思索著說。
陳遠臉色變了:“怎麼可能,我爹早通了氣,叫他們不要上山的,而且我們隻有四個人,難道另一隊人馬比我們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