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越往前走,我越知道,人隻能相信自己,依靠自己,沒有人能比自己更有安全感。”

我伸出手來想要觸摸那一片天空,但是我還是太渺小了。

“我知道你身上的矛盾了。”陳遠也笑著躺下來,“所以你不選我是對的。”

“反正你也是了無牽掛的,等我了結這一切,我們就去北原,去南域,去無盡海上。”我腦海中盡是對未來的幻想。

“你有回去的方法的了?”陳遠突然問起來。

“之前你問的時候確實沒有,但是現在有了,加上沈大夫人之事,我心裏更加確定,我已經有跟我父親叫囂的籌碼了。”我握緊拳頭,仿佛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

“說來聽聽。”陳遠側過身來,用手撐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不。”我狡黠一笑,“你也要活著,看著我怎樣戲弄我父親。”

陳遠麵色一變,但還是笑著,我能察覺出他臉上有些許不自然:“你真的確定我能活到那個時候?”

“那到時候再說?”我坐起來。

“這幾日你就且先忍忍,等沈情喪期過了,我算著日子就差不多了,到時候我會帶你回天臨城,我估摸也就兩月的時間,到時候天高海闊,就任我們飛。”

陳遠點點頭,我也算是大功告成,便帶著陳遠回了家。

不過我心裏還惦念著沈驚鴻的院子,那地方雅致的很,於是跟陳遠說了,就溜進去看了一眼。

這裏的竹林雅致,靠著書房,我進書房一看,這裏顯然是打掃過的,我一瞧案上,還是才研過墨的樣子,隻是硯裏的墨水已經幹透了。

我翻了翻案上寫的字,最下麵是一句“煎新綠,消蔻玉,是槐序,恨人語”。

我知道這是沈情的字,她心裏有結。

我便在下麵添了一句“止春絮,斷秋雨,問前遇,路幾許”,也算作勉勵之語罷。

陳遠還在書架旁翻著,都沒注意我在書案上做了什麼。

我笑著出了門,往院子裏走,就瞧見兩道人影,隔著竹林我看不真切,貼近了看,那身影像是沈重山和沈重錦,他們貼的極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趕忙拉了陳遠過來,用唇語對著他說:“沈重山他們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你跟我去聽聽。”

陳遠站在我身後,絲毫沒有要去聽的欲望,我又把頭往前湊了湊,隻聽見有聲音,但是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拉了陳遠說:“你來聽聽!”

陳遠卻突然摟起我的腰,徑直就翻牆出去了,還對我擠眉弄眼的說:“他們在、那個!就是那樣!你去聽什麼!”

我不滿:“什麼這個那個,那是什麼?”

陳遠扶額:“你不是知道男女之事嗎?怎麼這都不懂,難道還要我教你不成?”

“男女之事不是要在床上打架嗎?”我不解,“他們又不在床上,就是在那拉拉扯扯而已,這算什麼男女之事?”

陳遠被我氣著了,在那紅了臉半天,指著我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然後又抬頭看了看我,好像下定決心一樣,捧著我的臉飛快的用唇碰了一下我的唇,然後恨恨的說:“就是這樣!”

他的臉都要紅透了,我愣了一秒,不解的說:“這又是什麼?”

陳遠臉紅的過分,卻咬了咬嘴,應該是在沉思要怎麼與我解釋,我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也不曾放在心上,然後拉過他就回去了。

隻是聽陳遠這麼講,沈府這兩人肯定是有私情的。

這裏倒是挺熱鬧,我四處瞧瞧,因為在沈府見了些客,城南的宅邸我都心裏有了數,知道這裏住了什麼人。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我聽見拐角處有聲音,仔細一聽,竟是沈大夫人合棺那夜的李家少年,他懷裏抱著個小孩,在那裏逗弄。

“哥哥,你是哪裏的人,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嗎?”小孩子童言無忌,搖著撥浪鼓對那少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