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墨家的,看樣子身份地位還不低……隻是年紀這樣小……”
那一群人中傳來竊竊私議,領頭的那男子趕忙朝我做了個揖:“不知是即墨家的大人,罪過。隻是大人亮出身份令牌,自然還是要證明一番的,還請大人見諒。”
若是有脾氣的可能會將這人臭罵一頓,然後沈家之人看在令牌的份上又不會過多計較。
隻是我不想鬧得太大,便催動血脈之力,那紅玉令就通體火亮,不愧是乾明製成的。
“大人見諒。”那人變得極為惶恐,但還是開口問到,“天臨城之人最重儀表,大人右邊斷發似是絞斷的,還請大人為在下解答。”
我一時想不出來回答,先開口敷衍:“我知道突然亮出這令牌你們是不信的,即墨家在青陽城沒有勢力,隻是我聽聞這裏將有大機緣降臨,才求得家族讓我來此。
我雖一人在外,難免遭遇貪心之人,希望在座的各位能替我守住這個秘密。”
“至於我這斷發……”反正隻有陳遠他們知道真正的原因,我於是信口胡謅:“我來青陽城路上曾遭歹人偷襲,那人偷了我身上大半財物,又想將我梟首,才有這樣的誤會。”
理由雖然蹩腳,但是沈家不信也得信,我這令牌可是實實在在證明了我和即墨家的淵源。
至此,沈情也沒再被為難,陳遠因為陳師傅的原因,則被安排去守棺,我因為即墨家的身份被安排了一些稀鬆平常的活計。
沈情安排完我們,單二叔就跟沈情說:“妹兒,我同那兩個小子講幾句話去。”
沈情端坐著,笑起來不似大家閨秀那樣,反倒明媚豔麗,肆意又張揚:“單叔叔怕是也不知道這位公子的身份,看來即墨公子藏著真夠深。也罷,叔叔先去,有事我稍後說。”
單二叔趕忙拉了我和陳遠去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後神色緊張的問我:“說實話,你這紅玉令是不是偷來的?”
我不緊不慢的回答:“二叔糊塗了,每家的令牌都是認主的,一個令牌隻會對一個人的血脈感應,我若是真的偷來,這令牌就不會對我有所感應了。”
單二叔沉默片刻,半晌才開口:“你便是那叛逃的大公子吧?”
我有些猶豫,但沒做任何解釋:“是。”
“罷了罷了,你們去見三小姐吧。”單二叔揮揮手,也沒回去見沈情,就往大門那邊而去。
我心裏咯噔一下,怕不是這事也要被陳師傅知道了。
陳遠這時幽怨的開口:“你瞞我瞞的好苦啊。”
我正色道:“我這身份實在不好給人知道,若是你介意這事,我倒是可以給你知道個秘密,算是補償,怎麼樣?”
“什麼什麼?”陳遠一臉驚喜。
我掏出那令牌來,跟他說:“其實我是即墨家的少族長,這也不是紅玉令,這是血玉令,也是半塊家主令。”
陳遠對我是少族長的事情有些嗔怪:“就知道你是騙我的,虧我還以為你真和那少族長有交情。”
說著,又拿起我的血玉令仔細打量,我跟他解釋:
“這是用神獸的血溫養而成的。一般的火礦都帶著些微的靈氣,但是更瑰麗的火礦卻與眾不同,除了好看,還能溫養經脈,因其稀缺還有另一個名字,叫乾明。再輔以神獸的血才有這樣的神器。”
“乾明我知道,單二叔說他當初為了一塊巴掌大的乾明,被人追殺了十餘年。”
陳遠撫摸著我的血玉令,“這就是乾明做成的?一眼就過去就知道價值連城啊。”
但是陳遠還是依依不舍的放在了我手裏,還說:“我以後有實力了也要弄到這麼大一塊。”
我沒再說話,陳遠歎口氣:“情姑娘還在等我們呢,走吧。”
回了原來那房間,沈情還在那看著賬本,看見我們來了,說:“單叔叔怎麼沒來?怕不是想讓我倆敘敘舊。”
她笑起來,語氣間和陳遠很熟絡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單二叔的打算,他不是說要幫你奪家主的位置嗎?”陳遠拉著我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沈情的神色明顯黯了下去,笑容都失了彩:“我並非是想做家主,但是他們都以為我這個時間點回來,是想繼承母親的家業。
我本來就是為了逃離這樣的命運才離開的,怎麼可能為了這樣的命運回來?”
“那你怎麼回來了?”陳遠問。
沈情笑容有些勉強:“回來鬧一場痛快的。單叔叔怕是被我這番話誤導了,才以為我有心要爭搶,所以請了你過來。”
“當年我父親臨死前,將我大哥托付給了一位有權有勢的人物,那人將我哥起死回生,帶回了沈府。
我母親在沈府過得並不好,知道了那位大人的本事後,竟然以我為條件,獲得了沈府的權位。”
“我在一年多前知曉了此事,紜紜姐為了救我帶我出逃,隻是我母親看我太嚴,早就知道先生和紜紜姐的私情。
隻是先生為了紜紜姐而死,紜紜姐為我而死,才換來了我能離開青陽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