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蒙古見到四公主的第一印象是這個女人跟慕容軒好像——白衣墨發恍若謫仙。
隻是這兩人在回眸轉瞬間,總會給人一種刻意隱藏的邪氣。
慕容軒相對好些,許是男子陽剛正氣更甚,那種詭邪便被視為一種倨傲的清冷。
隻有在慕容軒偶有不悅或情緒不穩的時候,才會讓人捕捉到他藏在眼底的邪意。
可這位四公主不一樣,那種天使皮囊下的陰濁,深入骨髓得讓人看著她就會有種汗毛倒豎的詭異美感。
僅僅是簡單對視都讓人知道這個女人的精神狀態不似常人。
如果說大公主是翱翔藍天、堪比驕陽,黃金烈焰般的凰鳥,那麼這位四公主就是密林沼澤中,無形無相的毒瘴。
“難怪世人都稱這位公主為‘妖魔女’。”
三皇子聽著耶律蒙古的點評,苦笑道:“單純的是因為她現在心情不好,被我們破壞了興致而已,四皇妹平時不這樣的。”
耶律蒙古懵了一下道:“難道平日更離譜?”
“恰恰相反,可汗該知道看上去危險的東西本身其實是沒有什麼威脅性的,因為我們早有心理準備,且隨時提防著對方。”
耶律蒙古了然,對四公主越發好奇道:“吾這樣說有點冒昧,但仍然有個疑問。”
三皇子笑道:“四皇妹跟七皇弟都是皇祖母撫養長大的,所以性格和氣質上很像,經常有人誤以為他們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貴國太後能夠教出四公主和七皇子這般性格鮮明且才能出眾的人,定然也是位奇人吧?”
三皇子似是不願提及‘太後’,應付式地笑了笑。
他提步到閣樓門前,示意無雙開門。
耶律蒙古卻很大氣地上前一步,直接把門給推倒了?
屋內彌漫著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耶律蒙古想詢問這門為什麼這麼不牢固?輕輕一推就倒?卻發現他的大腿上多了一個女童。
畫著濃妝的女童仰頭咯咯地笑著,肢體呈現肉眼可見的僵硬,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是蒼白無血色的。
這女童的模樣就像話本裏,那些被妖怪吸了陽氣的人。
這屍體從哪裏冒出來的?
耶律蒙古的疑問還沒得說出口,久經戰鬥的本能卻令得他立刻出手抓向女童。
他長臂一伸,足以籠罩女童腦袋的手掌抓向她的衣領。
這個女童有問題!
耶律蒙古打算把這個女童扯開扔出,可女童卻先一步如受驚的昆蟲,以極快速度‘爬’往耶律蒙古的上身。
耶律蒙古擰眉,從容應對。
粗糙的大手握住女童的臉,捏泥人般將她拎起。
女童脖子以下的身體如陀螺般自行旋轉,舍棄頭顱地脫離了耶律蒙古的束縛。
立在閣樓門前的屏風,如脫皮般撕裂下一個人形,紙片人迎風襲向耶律蒙古。
與此同時,耶律蒙古身側的花壇裏竄出一道身影,直撲他的麵門。
閣樓中心放置的香爐也在此時轟然炸開!
粉色晶瑩的粉末充斥著庭院中,奇異的芳香彌漫四散。
這些異人的手段對於戰鬥經驗豐富的耶律蒙古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哪怕是這樣突然襲擊的四麵夾擊,也不會讓他有任何倉促應戰的被動之舉。
這就是絕對戰力的碾壓。
可戰後成果中卻遺留下了不少讓人很不舒服,甚至點惡心的地方。
斷頭濺起的血液;花壇中爆起的泥土;紙片人劃破屏風的碎屑;粉色散香落了一身;以及戲耍者鑽進泥土逃跑後留下的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