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事故不是偶然，”黃靈珊說，“你們在國道線上遭遇的那一場襲擊！”
韓曉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並沒有搭話，他的眼睛裏充滿了不信任。
“我曾經是龍血社西南地區的負責人，那一場襲擊事後被掩蓋成了車禍。我看了現場分析，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幕後主導有可能是龍族。”
“龍血社的作用就是為龍族擦屁股麼？然後在事故發生後的某天突然跳出來，對受害者說，其實那場事故另隱情，你不覺得很好笑麼？”
黃靈珊點點頭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本來龍血社在寧德貝爾入境的時候就準備對它采取獵殺行動，但是執行任務的隊伍行動前最後一刻突然收到命令——取消了獵殺寧德貝爾行動，行動轉為監視。其實整件事情疑點重重，為什麼一直南下的寧德貝爾突然轉向？為什麼高層會取消獵殺行動？”
“最後我想說的是，”黃靈珊伸出手抓住了韓曉的手臂，“你的複仇並沒有結束！寧德貝爾其實沒有死！”
“你說什麼？”韓曉瞳孔驟然收縮，人類的瞳孔忽然拉長變成野獸的獸瞳，“你怎麼知道！”
“我有我的情報來源，是真是假你翻開《罪業》一查就知道了！”
“呼啦。”韓曉喚出《罪業》，厚重的書籍迅速翻開到記錄著寧德貝爾的那一頁，寧德貝爾名字被潦草地劃掉了一半，隻剩下顯示“寧德”的龍語。
“為什麼會這樣！我親手用長矛洞穿了他的胸口！”韓曉回頭看向路西法。
路西法聳了聳肩朝著黃靈珊說：“那個女人！看來你知道比我們多一些！”
“我現在已經脫離龍血社了，能查到這些東西，我已經盡力了。”黃靈珊握住韓曉的手說，“世界處於人類和龍族戰爭的邊緣，我這麼做隻是想在這場浩劫中生存下去，所以我邀請你加入我們。”
“混血？”路西法鄙夷的說，“我覺得你們的力量甚至不如人類。”
“混血是一股被低估的力量，”黃靈珊退後了幾步，為韓曉讓出道路，“韓先生，我言盡於此！希望你能考慮下我的提議！”
“我已經加入唱詩班了。”韓曉說。
“不，我邀請你加入的是，隸屬於混血教皇的唱詩班。”黃靈珊笑著說。
看著逐漸遠去的紅色三輪車，西蒙開展雙翼變成人形落在黃靈珊身後，“你覺得他會同意麼？”
“我不知道，西蒙！但我聽說教皇要和馬爾茲家族合作？”黃靈珊問。
“不，鑒於馬爾茲家族沒有任何榮譽可言。我想教皇隻是想先表明一個態度而已，好讓倫道夫放下些許戒備。”
“又要開始下雨了，西南地區這段時間總是陰雨綿綿。”黃靈珊轉身上車，“我已經播下了懷疑的種子。那播種在心裏的懷疑就像水果，需要時間醞釀才會成熟。”
“那個女人不可信！”路西法趴在車頂上說，“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韓曉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但是《罪業》上的確實是證實了寧德貝爾沒有死。
“我明明親手洞穿了寧德貝爾的胸膛！難道說是尤爾根做了什麼？我們離開的時候他留了下來！”
“天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們眼前重點是去找到我那親愛的姐姐。”
三輪車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路西法問，“沒電了麼？”
“我得先去解決掉寧德貝爾！”車裏傳出韓曉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我姐姐她就不重要麼？你知道她的失蹤的原因，是為了你找到治療龍化的辦法！”路西法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隻要找到她了，我陪你去緬甸！把尤爾根的王宮掀翻都行！”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三輪車重新啟動，“好！”韓曉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再也沒有說話。
“打開青之淵之前，我無法使用任何力量，”路西法懇切地說，“能幫我的隻有你了！”
沿著蜿蜒的山路他們朝著J城而去。
韓曉覺得那些舊日的夢魘試圖重新將他扯回地獄，複仇的念頭就像一個無時無刻不再燃燒的惡魔，它親切地將韓曉擁入環中，溫柔而殘忍的燃燒著韓曉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