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大衛注意到他的用詞,不是離開而是消失。
“對!消失了!她的衣服內衣內褲扔在床下。我起初以為她在廁所或者陽台,我把家裏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個遍。”
“有沒有可能她穿著你衣服離開了?”助手說。
傑西搖了搖頭,他神經質地看了一眼大衛和助手,“我在房間裏找不到她,最開始我也以為她是離開了,隻是沒有穿自己的衣服。也沒有在意,直到三天後的晚上,我突然在女王路上的公園座椅上驚醒。”
“夢遊?”大衛說。
“我也以為我是夢遊,但是我發現我的手裏拿著一把帶著血跡的老虎鉗。我將它丟到了公園的樹林裏,然後跑回家。”
“那一天是幾號?”大衛打斷了他。
“三月十一號!”傑西說。
大衛向著助手遞了一個眼神,她點點頭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繼續講你的故事。”
“不是故事!你要相信我!”傑西有些激動,他直立起身體而後坐又頹廢地倚靠在椅子上,“我回到家後,匆忙地打開了我家門口和客廳的監控。”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夢遊!當我打開監控,我突然想到我為什麼不看看那個女人什麼時候離開的,所以我把時間調到了三天前,最後我才發現原來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這間屋子。”
大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不由得有些發冷,“或許她從窗戶……”
“我住在七樓!這些和我後麵看到的畫麵相比完全是不算什麼,我看當天晚上我像一隻鳥一樣飛從窗戶飛了出去。”
“像鳥一樣?”大衛皺著眉頭。
“對,像這樣!”傑西雙手像翅膀一樣揮動著,雖然他做這個動作有些滑稽,但是大衛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你跳下七樓?”
“我是飛出去的。”傑西雙手有些顫抖。
大衛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精神狀態很不好,他站起來走到傑西的身旁,用力握住了傑西的手臂說,“孩子別害怕!”
大衛不露聲色地拉起了傑西的袖子,他手臂很幹淨沒有任何針孔甚至沒有紋身。
“當我發現自己不正常後,我開始害怕睡覺,”傑西睜大眼睛說,“當我再次在外麵醒來時,我發現那一把尖銳的鉗子又出現在我的手裏!我甚至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著的。後來當我在廁所照鏡子的時候,我才知道那個消失的女人去哪了。”
大衛屏住了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似乎他有預感傑西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我看見鏡子裏我的臉變成了那個女人的臉!”傑西突然大叫起來,大衛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她進入了我的身體!她一直都在!”
這個瘦弱的男孩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大衛將自己整個身體都壓在他的身上才勉強把他壓製住。
外麵的警員聽到動靜衝了進來,傑西被押了出去,當他被警員押出詢問室的時候突然轉頭說:“鳥兒從來不單獨生活!”
那個神態語氣和之前判若兩人。
助手調取了所有案發地點的周圍幾個街區的監控,但是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他就是凶手!證據確鑿。”助手有些激動,“即便監控沒有拍到他。”
大衛靠在躺椅上說:“調查過他居住的出租屋的監控了麼?”
“監控記錄一切正常,並沒有他說的那些詭異事情。”
“我總感覺有地方不對勁。他不像是在撒謊,他眼裏的恐懼是真實的。”
就在傑西被捕的兩天後,當所有人都認為這個變態挖眼案告破的時候,新的受害人出現了。
“該死!”局長將一份報紙丟給了大衛,“大衛,你看看報社是怎麼評價我們的?”
大衛撿起地上的報紙看了一眼標題笑著說:“推特上的攻擊性更強一些。”
“現在將這個案件移交給蘇格蘭場,你可以繼續你的休假了。”
“交給警察廳那些書呆子麼?”大衛譏諷道。
“現在民眾的對我們很不滿意,所以警察總監要求警察廳介入調查,如果你不想休假,可以協助他們!”局長說完這話揮手讓大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