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嚇得已經失禁了,車上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韓曉如同地獄最深處爬出的惡靈,就算是在魔窟裏這麼濃烈血腥味和殺意他們也是沒遇到過的,現在對他們來說韓曉隻有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而已。
後麵一個男人突然從恐懼中醒悟過來大叫了一聲,車內其他人連續發出肝膽俱裂的慘叫此起彼伏。
“車!車還能開麼?快走!”男人向著陳飛喊道!
陳飛顫抖的手試著發動了汽車:“還能!”
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魔窟了,整個營地的土地已經被人血液浸泡著,阿如幹脆脫掉了鞋扔向另一條路,濃鬱的血腥味讓習慣了血腥的魔窟老大都難以忍受。
她不小心踩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失去平衡倒在血泥裏。
是一隻人手,她絕望地看著遍地的殘肢和屍體,她撿起牆邊的步槍,躲在一個陰暗的柴堆旁。
黑暗暫給阿如帶來一絲虛假的安全感。她看到如同韓曉怪獸一般從天而降,大地似乎在他的腳下震顫。兩隻如火炬一樣的眼睛在這修羅場中來回尋找著她的身影。
阿如不確定韓曉有沒有看到自己,她端起槍將槍口瞄準韓曉。此時的韓曉背部略微反拱,褐色的鱗片像是波紋一樣在身上遊走著,他目前的狀態就像一隻龍一般。
似乎沒有被韓曉發現,阿如看著韓曉走向扔鞋子的那一邊走去,她稍微地鬆了一口氣,突然腳邊一個血手抓住了阿如的腳踝。
阿如順著血手看過去,是一個隻有一半身體的人虛弱地喊著:“救我!救我!”阿如到底是整個營地的老大,她冷漠地踢開了那個隻剩下一半身體的手下,趁著韓曉還沒有返回的時候,朝著營地門口跑去。
門口停著一輛吉普車,她抓住橫梁從車窗直接鑽進車裏。她扭動了鑰匙發動機發出啟動的聲音,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熟練地在林間小道中穿梭,她不停的觀察著後視鏡中,生怕韓曉突然出現的後麵。
阿如將油門踩到底,吉普車在這泥濘地道路上以四十邁的速度狂奔,這種速度下隻要稍有不慎就會撞向路邊的樹林。
發動機突然開始劇烈的抖動,“嘭!”發動機停止了運作,前麵升起了一股白煙。
“該死!”阿如拍了一下方向盤,透過白煙車燈照射的地方似乎有個人影。
阿如下車之後,看見了手持長矛而立的韓曉。一陣腥風從韓曉身後刮出過來,吹起阿如的滿是血汙的長裙。
兩個人像是地獄裏惡鬼一般,渾身沾滿血水。
此刻的韓曉似乎恢複了些許神誌,他問道:“你並不叫阿如吧。”
“我叫淩棠!”淩棠調整了呼吸說。她熟練地拉開槍栓檢查了下步槍裏麵的子彈,像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不逃了嗎?”韓曉右手舉起伽耶伯格,他的身體散發著一陣一陣魔法的威壓。
淩棠將步槍調整為單發模式,她將臉頰貼在槍上,做出了瞄準的姿勢。
韓曉像一張拉滿的勁弩,用力將手中的長矛朝著淩棠射去。
“這一擊是為了那些冤死異鄉的華夏同胞!!”
淩棠冷靜地將彈夾裏的所有子彈以同樣的頻率射出去,每一顆子彈幾乎是跟著上一顆子彈飛行的路徑射向韓曉。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所有她決定最後一搏拉韓曉下地獄。
這是她引以為傲的射擊天賦,一個女人能在緬甸打出一片勢力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韓曉的擲出長矛穿透了淩棠的胸膛的同時,淩棠的子彈也射中了韓曉胸膛,第一顆子彈被胸口的鱗片擋了下來,第二顆子彈射在第一顆子彈上,後麵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第六顆將第一顆子彈錘進了韓曉的胸膛,距離韓曉的心髒還差一顆子彈的距離。
強大的恢複能力瞬間將韓曉的傷口治愈,六顆子彈被排除體外掉在地上。
“還是不能殺死他麼?”淩棠吐出一口血之後跪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力。
韓曉像脫力一樣跪在地上,眼裏紅色的光芒在褪卻,一瞬間疲憊、疼痛湧向他的意識,將他淹沒。
恍惚間他看到一個女人走向自己,那個女人說:“我們來晚了,阿讚!他已經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