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泥沼中,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水裏。
泥潭裏數十條鱷魚爭相向著聲響處遊去。其中一條體型最大的鱷魚喝退了周圍的同類似乎是想獨吞獵物。
這裏時常會拋下來幾具屍體,所以這裏聚集著大量的鱷魚。
“就算前路是一片荒蕪,野蠻生長的荊棘阻擋著前行的道路,醒來吧!你不該止步於此,用你手中的刀劈開所有迷霧!”韓曉的耳邊聽到誰在低聲呢喃著。
那具毫無生機的身軀突然感受到胸口劇烈的痛苦,血肉模糊的傷口深處,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倏地睜開。
正當這條鱷魚準備來個死亡翻滾將屍體扯爛,然後大快朵頤之時。突然之間一股強大的力量鉗住了它的嘴巴,作為一這一片的王者他從來沒遇到過任何敢於反抗的對手。
正當它遲疑之際,“哢噠!”自己的嘴被無情的撕開,在這片泥沼中的悄無聲息的死去。
黑暗的泥潭像是煮沸的開水,四處都是濮水的聲音,在以往這是鱷魚群在進食才發出的響聲。
但這一次是它們四散而逃發出的聲音,泥潭裏有個紅眼的怪物,發出了讓所有的鱷魚都膽寒的威壓,生物的本能讓它們想要逃跑,但是沒有一條鱷魚逃脫被殺死的命運。
黑暗泥沼裏升起一雙血紅的眼睛。
阿如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親手將怪物從沉睡中喚醒,一場屠殺已經在醞釀之中。
韓曉渾身沾滿鮮血,露出了精壯胸膛,韓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複活,現在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將那個魔窟變成他們的地獄。
黑暗的原始森林在他的眼裏如同白天一般清晰,皮膚上會時不時的冒出紅色的鱗片,隨後又消失不見。
他朝著魔窟走去,現在他如同複仇的夢魘,慢慢向著目標逼近。
阿水總是不安地看向後方的漆黑叢林,他感覺自己總是不由自主的寒毛直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著自己。
“大姐!韓曉真的死斷氣了?”阿水問。
“你把他踢下去的時候沒看麼?”阿如有些不悅說,“要不你回去再看看?”
“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心裏毛毛的!”阿水說完又神經質地偏過頭看向身後。身後依然是一片如墨一般漆黑的夜色。
由於陳飛並不熟悉道路,小巴車折騰了半個小時才駛回了魔窟,“回家了!肉雞們!”阿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那些被綁來的人在這裏被稱為肉雞。
這些從絕望之中看到希望,然後重新回到絕望的魔窟的人們,他們再度失去了靈魂。
“等等!”阿如並沒有下車,營地非常安靜,門口也沒有哨兵看守。幾盞白熾燈像是墳地裏的鬼火一般在黑夜的微風中搖曳。
“人都死哪去了?”阿水聞到空氣中似乎彌漫著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怎麼回事?人呢?”
小巴車車頂瞬間被撕出一個巨大的豁口,堅硬的金屬猶如紙片一般脆弱,眾人抬頭看向黑洞洞的車頂,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阿水,渾身是血的韓曉猶如一個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站在車頂。
“啊!”阿水剛剛從嗓子眼裏擠出此生最慘的尖叫的瞬間,韓曉用完全變成龍爪子的手捏住了他的嗓子,韓曉將滿是血水的臉湊到阿水耳朵邊慢慢地說:“我說過這裏將成為你們的地獄。”
韓曉輕鬆地扯掉了他的喉嚨,阿水無力地捂著自己的喉嚨,血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一樣往外流著,然後他像垃圾一樣被丟棄在一旁。
“該你了!”韓曉喉嚨裏發出的聲音猶如惡魔低語,血紅的雙眸映照出阿如姣好的麵容。
“不可能你已經死了!這絕對不可能!”阿如還算冷靜,她將手裏的長矛向著韓曉投擲出去,伽耶伯格將韓曉的手臂射穿,巨大的力量將韓曉從車內帶出,將韓曉釘在一棵大樹下。
阿如靈巧的翻身下車向著營地跑去。
韓曉扯斷了自己的手臂,才得以逃脫伽耶伯格的束縛,他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痛感,隨手將斷臂丟在地上,殘破的肩膀瞬間重生出一條完整的手臂。
他從容地拔出樹上的伽耶伯格,無視了汽車上的眾人。
他深深地蹲下,蓄力一躍跳向高空,重重地落在魔窟裏,落地的瞬間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