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念姐姐,我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姐姐了!好想姐姐能來陪我玩,還有哥哥,為什麼還不回來!我一個人好孤單!”
承嫻擦擦眼淚,看看自己的小兒子,摸摸弘晝的臉頰:“你還有紮克薩喀妹妹,怎麼會孤單呢?”
“妹妹總是生病,不能陪我玩!我想姐姐了,也想哥哥了!額娘你帶我去找哥哥吧!”
承嫻安慰弘晝說“哥哥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再耐心等等好不好?”
“嗯!”弘晝點了點頭,又看著胤禛,對胤禛說:“阿瑪,他們說哥哥在宮裏陪著皇爺爺,隻有阿瑪能見得到哥哥,阿瑪,你見到哥哥的時候就說,我以後再也不和他爭東西了,再也吵他睡覺了,再也不偷偷藏他的書了,你告訴哥哥,快點回來陪我吧!我想哥哥了!”
胤禛忽然覺得很淒涼,曾幾何時,他和他的兄弟們感情也很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麵和心不合,變得麵上親密,心裏陰狠了,這種純真的兄弟情,到哪裏去了,為了一張龍椅,兄弟感情,早已經沒有了!除了被圈禁的胤祥,胤禛的兄弟早已成為爭奪皇位道路上的尖利敵人!
弘晝的出現,轉移了不少胤禛與承嫻的悲傷,晚上就寢的時候,承嫻靠在胤禛溫暖的懷中,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頭腦裏總是豐克裏小時候的樣子,想著想著鼻子就會酸酸的,胤禛輕輕的拍拍承嫻的背:
“明天你去納喇府上,去送豐克裏最後一程,別太悲傷了,別傷了身子!”
“胤禛……”
“嗯?怎麼了!”胤禛伸手給承嫻掩掩被子,靜靜的聽著承嫻要說的話,承嫻輕輕的靠在胤禛的胸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咱們回府住一段時間吧!”
“怎麼突然想回府了?”
“這麼多年,李氏一直把豐克裏視為親生女兒,比疼愛弘時還要多幾分,豐克裏出嫁以後李氏大病了一場,如今豐克裏突然離世,李氏肯定會更悲傷,她和祁揚又不合,我們回去,也許能好些,再說,武氏姐妹也要來王府了,雖然皇上應允我回來陪你,可是卻不允許弘曆和弘晝記在我名下,就能看出,皇上對當年那個捏造的命格還是很在意的,武氏也是皇上欽賜給你,若是你不理不睬,皇上難免會不滿意,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前朝你打理好了,後院不能著火啊!”
胤禛翻身緊緊的抱住承嫻,心中感動不已,不禁為自己能夠和這樣一個聰明得體的女子相知相戀而感到慶幸,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這麼多年了,胤禛最在意的,也就隻有承嫻一個,最愛的也隻是承嫻,再無別人。
“有你在,我的後院永遠也著不了火!”
“如果這把火是我點的呢?”
“我陪你一起燃成灰燼!”
“胤禛……”
“怎麼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為什麼偏偏對我這麼好。”
“以前隻是覺得,你有趣,後來就覺得,一定要娶到你,相處這麼久,發現,對你好,是最值得的!”
“胤禛……”
早上胤禛依舊去上朝了,承嫻換了一身銀白色纏枝花秀暗紋旗裝,外罩銀色鑲藍邊纏枝花秀褂子,整齊的兩把頭上也一應都是素銀發飾,承嫻輕輕的起身,眼淚又不由自主的在眼圈中打轉,箬竹和嬋月也是一身的素服,承嫻搭著箬竹的手,一步一步踏出九州清晏驅車去了納喇府上,去送豐克裏最後一程。
拜祭過豐克裏,承嫻又回了圓明園,換上了一件雪青色斜襟旗裝,不過頭上的素銀發飾卻沒有換下,一直帶在頭上,換好衣服,重新洗臉淨麵之後,承嫻帶著弘晝親自去了臨溪閣,承嫻出於私心,她不想弘晝和耿佳氏親近,也害怕祁揚喪心病狂傷害弘晝,所以想把弘晝托付給兆佳氏來照看!
兆佳氏今日的精神倒也不錯,抱著紮克薩喀在院中玩耍,看到承嫻帶著弘晝一起過來,趕忙笑盈盈的走了出來:“姐姐過來了,快裏麵請!”
弘晝抱拳給兆佳氏請安:“給側福晉請安!”
兆佳氏趕忙扶起弘晝“好孩子快起來,弘晝真是越來越懂事了,都是姐姐教導有方!”
“苑玲,我就不進裏屋了,我來是想有個事情拜托你!”
“姐姐說這話,就見外了,有什麼隻管吩咐就好!”
“你也知道,豐克裏郡主剛剛過世,府裏的李側福晉那邊也難免心傷,而且又要來兩位新人到王府,一則我回去陪陪李側福晉,王爺回去也要關照一下,皇上指進來的兩位格格,所以,想請你幫忙照看弘晝一些日子,我是想呢,一來府裏人多也雜亂,我沒得時間照顧弘晝,二來我和四爺要是都走了,這圓明園也冷清,我想留下弘晝,也是陪著你和紮克薩喀熱鬧些!”
兆佳氏有些受寵若驚,“姐姐你要我照顧弘晝?”
“是啊,不知你願不願幫我這個忙?”
“姐姐說哪裏話,我當然願意,姐姐能讓我照顧弘晝說明姐姐沒有把我當外人,是真的信任我,姐姐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待弘晝。”
“我當然放心,那弘晝就勞煩妹妹你了!”
“姐姐客氣了!”
承嫻又叮囑了弘晝一番,才離開臨溪閣,回到九州清晏,叫箬竹簡單的收拾下就乘車回了王府。
胤禛早就吩咐蘇培盛把承嫻的院子給裏裏外外的打掃了一遍,很是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