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嫻款款的走到兆佳氏端坐的床榻前,盡管承嫻放輕了腳步,但是這個兆佳氏也明顯感到麵前站著人,也許是她等的太久,也許是她對胤祥有著太多的期盼,也許是對這新生活快點到來充滿了急切的希望,她竟柔柔的輕喚出聲,叫了一句:
“十三爺!”
這聲音嬌媚*,若是這裏站個意誌力不強的男人,早就被誘人的柔弱纖細聲音,迷得的神魂顛倒,把持不住了。
隻可惜承嫻是個女人,她也沒理會,隻是淡淡的對四周站著的喜娘,丫頭們說了一句:
“都退下吧,我和側福晉有話說!”
“是!”
眾人不敢多言,紛紛退出,兆佳氏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竟然有一個陌生的女人進了自己的屋子,兆佳氏的心亂了,有些莫名的恐懼。難道是十三爺府上的女人?曾經非常得寵,此來是在警告自己的嗎?是來向自己這個十三嫡福晉示威嗎?
不得而知,兆佳氏心中始終疑惑,為什麼她的十三爺不來?
秀玉和兆佳氏的丫鬟白玉搬了一張酸枝木雕花扶手椅,輕輕放在承嫻的身後,正對著端坐於床榻之上微微輕顫的兆佳氏,承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坐了下來,端正著身子,雙手交疊放於腿上,嚴肅的打量著一身喜服的兆佳氏,承嫻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等待兆佳氏的反映。
沒有多一會子,果然是兆佳氏先沉不住氣,隔著紅蓋頭問了一句:
“你是誰?你剛剛叫我什麼?”
這聲音明顯不如剛才柔美,暗含了一絲怒氣與恐懼,但也無法否認,這聲音是那樣的好聽悅耳……
承嫻換了個坐姿,稍稍傾斜著身子倚在椅子的扶手上,隨意但卻不顯慵懶,反而讓人覺得貴氣。
承嫻依舊是用那平淡無波瀾的語氣對兆佳氏說:
“我剛剛稱你為“側”福晉!”
承嫻故意把那個“側”字咬的很重,提起兆佳氏的注意,也是為了進一步看看兆佳氏的反映,果然:
“嘩!”
兆佳氏抬起手,一把將頭上的紅蓋頭拽了下來,睜著杏核圓眼怒視著承嫻。
而承嫻則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兆佳氏,頭上的熏貂吉冠微微蓋住了一點兆佳氏的額頭,一張說不上美,說不上醜,但是的確是眉清目秀,雙目含情的瓜子臉,白皙的皮膚,端莊的五官,這是一個合格的秀女,無可厚非!
兆佳氏有著林黛玉似的柔弱,但承嫻看著,卻從內撒發著一股子絕強不屈,雙唇微微有些顫抖,透出了她的心中的委屈與疑惑。
這樣的一個女子,若是以現代人來看,這是個純粹的大美女,有著端正的五官,出色的身材,柔美的聲音,白皙的皮膚。
可是在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這個女子卻不符合當時人們的審美觀,也就是說,臉上的福相並不是很顯,沒有寬寬的額頭,兩頰的肉很少,不是清朝人眼中的有福之女,也沒有高高的鼻梁,這意味著沒有這裏的人所說的旺夫相,再看兆佳氏鼻子下麵的人中,也並不是很長很深,這個連承嫻也知道,按著清朝人的觀點,這個兆佳氏的麵相來說,此人並非長壽之人……
再看兆佳氏的家世,這個兆佳氏是兆佳·馬爾漢的第七個女兒,雖然兆佳·馬爾漢曾是一任總督,累遷至兵部尚書,議政大臣,可是如今已經七老八十,在康熙四十八年的時候,便以老病乞休,告老還鄉去了,如今並無官職,可見這位兆佳氏秀女的家世背景也比不得別人了,與年卓漪的容貌、家世自然都是難以匹敵的……
承嫻心中還在暗想,康熙果然不再像早些年那樣重視與寵愛胤祥,而是逐漸的疏遠淡忘他,就連指給胤祥的福晉在家世與相貌上都不是一個很出眾的女孩兒,還不如胤禛的一個側福晉,康熙為何如此對待胤祥?
早年對胤祥寵愛有加,如今卻極其厭惡,這前後的反差竟然這麼大,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恐怕隻有康熙自己知道吧……
而且胤祥都大婚了,康熙皇帝還不肯給胤祥晉封,這十三阿哥胤祥是如今這幾個成年阿哥中唯一的一個沒有爵位的,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皇子!
承嫻細細的打量著兆佳氏,而兆佳氏滿臉的疑惑與不安,有些氣氛的問承嫻:
“你是誰?這麼放肆,誰讓你進來的!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側福晉,我是十三爺的嫡福晉!是皇上親自指的婚!皇十三子的嫡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