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吃的太飽,一路睡得安穩,抱著自己的大耳朵,像個球似的。君晏將它在掌心滾了幾圈也不見醒來。
看著這船人舉止奇奇怪怪,但不像是要立刻下手的樣子,君晏便也自己四處走走看風景,不管季臨渢了。
小船要比大船快的多,才一日半,便到了江南。
江南的水要清澈很多,江麵還能見著幾片剛剛冒頭的荷葉。卷卷的,蠶蛹一般,像蘆葦似的三三兩兩立在湖麵,時不時還有翠綠的雀兒落在上麵歇腳。
書生立在床頭,問老忠:“可消下去了?”
老忠苦著臉道:“是消下去不少,但家主定能發現的。”
書生笑笑,伸了個懶腰道:“其他人有事才派了老羅他們,左右隻是個鼓包,不必擔心。”
老忠愁眉苦臉,不是很想說話。
“今日沒給他點香吧?”
老忠搖搖頭答:“依著先生的吩咐,沒點。再過兩個時辰便該醒了。”
這船悠悠在一處小碼頭靠了岸。岸上早有人準備好接應,一輛上好的馬車早早停在了那裏。
“杜先生,辛苦了。”
牽馬的人先向書生打了個招呼,才同其他人將季臨渢搬上馬車。
“走吧,先去別院。”
書生也上了馬車,一邊扶著季臨渢,一邊招呼馬夫。其餘人並沒有跟上,隻各自拿了東西便三兩一團,閑聊著走開了。
君晏落在馬車頂上,一路穿過不少青磚白瓦的小巷,最後停在了一處院門前。
“來了來了!”
門口站著四個年輕人,見著馬車便笑嘻嘻跑了過來。
“先生,家主等會就回來,您辛苦了!”
書生笑著答:“就安排到梅園吧,我去歇會。許久不坐船,可把我累壞了。你們可仔細些。”
那四個年輕人笑嘻嘻接過了季臨渢,其中一人盯著季臨渢看了半晌,問:“先生,公子這額頭?”
書生一僵,笑道:“你們幾人啊,就雲起眼尖!不過這都是小事,小事。”
另外一人瞅著那叫雲起的,翻了個白眼。又盯著季臨渢看了會,笑道:“像!真像啊!”說著他還拐了拐身邊人,問道:“雲舒、雲卷,你們看,像不像?”
另外兩人淡淡點了點頭,名叫雲舒的那人道:“雲落,你別蹦了,公子眉頭都皺一塊了。”
雲落吐了吐舌頭,仔細拖著季臨渢的腰,笑著不做聲了。雲起拖著季臨渢的脖子,也給了雲落一個白眼。
那書生不知去了何處,倒是君晏一路跟著四個小青年,聽他們一路吵吵鬧鬧,進了一個精致清淨的小院子。
君晏四處看了一番,這院子竟比望麟宮還要奢侈不少。隻是裝飾的典雅清淡,一眼看不出來。細細一看便能發現這裏的瓦簷石柱,無一不用了上好的材料,屋角一個不起眼的飛簷都用了上好的墨玉雕刻。
找了個清淨的位置坐下,君晏戳著小毛球的肚子淡笑:“雲舒雲卷,雲起雲落,起的倒是隨意。”
小毛球呼呼睡著,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君晏在它的肚子上輕輕揉了一把,心裏大概知道這家主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