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渢說了聲“謝謝師傅!”,愣愣抱著被子回房間去了。過門口時,還將腦袋撞到了門框上。
君晏牙根都看得癢癢,轉身到亭中喝茶敗火去了。
早飯送來時,蕭蕭與季臨渢皆睡得正熟。君晏一大早就見那一床的血腥,也沒胃口。便隻留了兩盤糕點果子,其餘的都叫人撤下去了。
日上中天了,甲板上滿是透風賞景的人。君晏念著那房裏還一股雜味,便回房叫蕭蕭,蕭蕭迷迷糊糊在君晏掌心蹭了蹭,變會了一團毛球。君晏便將毛球捧在手裏,到小花園曬太陽小憩去了。
迷迷糊糊間,君晏聞得一股子極其淡的香味,弄得他有些困。就在他準備閉眼之際,房門卻輕輕響了。
君晏將小毛球塞進衣襟,哼笑一聲,隱去了身形進了屋裏。
果不其然,門上露出一截極細的香來,君晏進來時,那香被門外的人抽了出去。
門一打開,兩個做水手打扮的人,捂著口鼻,直直向季臨渢房間走去。他二人像是極其篤定一般,直接打開了季臨渢的房門。而季臨渢也不負眾望,睡得無比沉。
君晏正欲動手,卻見那二人並未拿出凶器,隻給季臨渢套了身粗布麻衣。然後便一人扶著,一人背著,將季臨渢向外運去,走前那二人還不忘拿上季臨渢的龍紋玉佩和秋肅劍。
君晏收回手掌,覺著可以釣到大魚,便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到了中間的休息室,那二人將季臨渢放進了一個大櫃子裏,一前一後搬著櫃子明目張膽下到了甲板上。遇到有人問,他們便答裏邊是六皇子給藍家的禮物。
扭拐半天,好容易到了甲板上。那二人卻又避開眾人,七拐八彎到了船沿邊上,又有一身材壯碩的人在接應。
那人見箱子蓋的嚴絲合縫,趕緊上前掀開蓋子查看,季臨渢在裏麵臉都憋紅了。
“不長腦子的東西!”那人給季臨渢拿手扇了扇風,罵另外兩人道。“仔細把人焐壞了,看家主怎麼罰你們!”
那二人低著頭,一人說道:“大哥,我們就這樣將人帶走,當真不會出事嗎?這可是六皇子啊!”
那大哥啪啪往二人頭上拍了一掌,嗬道:“什麼六皇子,家主要的隻是季臨渢,其餘的,家主自然會安排好!”
那二人便噤聲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下麵飄出一艘小船來,高個子大哥喚另外兩人繼續給季臨渢扇風。他自己弓著腰同下麵劃船的人對了暗號,將原先拴在傳言上的繩子拿起,同另外兩人一起將繩子牢牢固定在箱子上。三人提著繩子,緩緩將箱子放下去。
君晏足尖一點,也落到了小船上。
許是甲子號太大,上麵看起來扁舟似的小木船,落腳一看,倒是要大許多。
小木船上有兩名壯漢,看著年長些的那位抬頭盯著箱子,對另一人說道:“小旗,可得接穩了。”
那名喚小旗的皮膚黝黑,露出一排大白牙,笑道:“老忠,老大都派我倆來了,我敢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