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皺眉道:“慢些,別被自己的劍捅死了。”
季臨渢本應過度高興,將秋肅劍高高揚起,拿在手裏甩著。聽了君晏的話,趕緊收回劍鞘,停了奔跑,疾步走了進來。
“師傅!”季臨渢高興道:“剛剛宮裏來學宮傳旨了,下個月會在岑山舉行春獵,所有王孫公子都得參加!我終於有機會大展身手了!”
君晏點了點頭,隻說:“別死了就行。”
季臨渢知道君晏本就沉默寡言,能得這五字已是難得,於是大著膽子上前叉手行禮道:“師傅、我想讓師傅與蕭哥哥陪我同去。不知師傅意下如何?”
君晏皺眉道:“不過一場春獵你都沒把握?還要為師出手?”
“不是不是不是!”
季臨渢趕緊擺手搖頭答:“此事春獵聲勢浩大,岑山有一種別處沒有的春桃,剛剛摘下時最是新鮮美味,想來蕭哥哥應該喜歡。且每次盛會父皇都會命酒正釀新酒做獎勵,徒兒無甚長物,但定會為師傅贏下此酒,以飽師傅片刻口腹。”
君晏欣慰點了點頭,答:“徒兒有心了。”
季臨渢耳朵一紅,咬了咬唇,還是開口說:“其、其實徒兒也有私心~”
“哦~?”君晏坐回廊椅上,雙手捧著小毛球,輕輕揉著它的肚皮,讓他曬太陽。
“徒兒不比其他皇子,沒有靠山還有母妃。徒兒的母妃藍貴妃不過是江南富商藍家的一個庶女,因為選秀時嫡女不願離家,才被家主送到了玥都。此次春獵各個王孫公子都有人陪著,父皇是大家的父親,臨渢、臨渢並無親族,隻有師傅與蕭哥哥同我親近。這才起了心思,想讓師傅與蕭哥哥一同前往……”
季臨渢說完久久不敢抬頭,生怕君晏不悅,惱他多事。
君晏把玩著小毛球,散漫問了一句:“可知道此次的酒正釀的是什麼酒?”
季臨渢低頭小聲答:“徒兒聽聞是采了寶華寺後山的嫩竹,輔以江南新進貢的香糯釀的清酒,名喚江南雨。”
“聽著倒是十分有趣。”君晏將下巴擱在欄杆上,打了個哈欠懶懶道:“那為師就等著品一品這江南雨了。”
季臨渢一滯,雙手緊握,滿眼欣喜的行禮,聲音清脆道:“是!師傅若是喜歡,徒兒定會讓師傅喝個夠!”
“如此甚好。”君晏轉頭看了眼季臨渢,淺笑著說:“可莫讓為師丟臉。”
季臨渢躬身答:“徒兒這就回去練劍!定不會讓師傅失望!”
“嗯~去吧。”
君晏眯著眼繼續將下巴擱在欄杆上,雙手捧著小毛球曬太陽。季臨渢行了個禮,滿臉欣喜,按著腰間的劍,一蹦一跳回沁園去了。
下午時,一人輕輕扣響了檀居大門。
蕭蕭本想趁著君晏睡著,偷吃小廚房裏的棗糕。隻因他早些時候貪嘴吃多了肉包子,肚子漲得滾圓,愁眉苦臉在榻上滾了小半個時辰,君晏便冷了臉不許他今日再吃東西。不想剛剛走到小廚房外,敲門聲便“咚咚”響起,將他下得一激靈。望著近在咫尺的棗糕,蕭蕭隻得撅了噘嘴,轉頭開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