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1 / 1)

物是人非(第一人稱:秦語蒙)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跨進GX財團的大門。玻璃地麵上倒映出我的容顏,那張臉那麼年輕,那麼麵無表情。

來往的白領們都向我投來一種奇異的目光,說不清是什麼,那種夾雜著鄙夷、妒忌、探索的目光,讓我很不舒服。舒適的LV職業套裝和Gucci黑色手提包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成熟的女商人。但隻有我知道,10天前我還穿的滿身蕾絲,躺在葉子豪懷裏發嗲。

僅僅,十天。

卻好像十年一樣久。

我踏進會議室,顧茜茜、席潼、席裏、信唯、於方偉和顧董席董,都和我一樣蒼白,卻穿著不同品牌的黑色套裝。

“坐吧。”顧茜茜硬擠出一個微笑。

我盡量優雅地在桌前就坐,坐在了信唯旁邊。信唯依舊是一副平靜的表情,一張沒有神情的臉。但她把手放到了我的手上。

“OH是不會分割給顧席的。”我先表明了談判的態度。但在之後,所有人溫柔卻帶血的話語中,我聽出了自己在生意上的稚嫩。

從8年前開始,我就一直當自己是個懷春少女,在大家的庇護下生長著,但十天前,殘酷的事情發生了。

呼吸機下的父親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我從此再沒有最堅實的依靠了。而顧席卻拿出了一張父親生前簽下的分割OH的條約。父親的遺囑中並沒出現條約的內容。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季悸和林暘。因為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有一個很重的擔子壓到了肩上。

季悸在OH中快步疾走,走到了林暘的辦公室門口。“哥,秦語蒙桌子上的。”

林暘拿起來一看,是一份分裂OH的合同。林暘看著那白紙黑字,沉默了,少頃,林暘抬起頭,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季悸不在眼前。

飛機上的易厘誠摘下那副巨大的prada墨鏡,看著手裏的采訪稿,第一篇就是《OH公司究竟歸屬於誰?》幾個大字赫然印在紙上。

厘誠扶了扶自己微痛的前額,她不知該如何告訴其他三人,自己偷學了秦父的簽名,這一切隻是吳舜的炒作。

而他給自己的承諾是:去美國總部做首席副主編。

厘誠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然後從手機中拔出SIM卡,用煙燒了起來。厘誠才發現,人和人之間的聯係不過13開頭的11位數字那麼簡單。

我坐在會議室中,聽著此事代表吳舜的慷慨陳詞,這時季悸衝進會議室,站到我麵前。

“秦語蒙,你把我們都賣了,對嗎?”

我驚訝極了,但不等我反應,季悸就狠狠一巴掌抽到我臉上,我覺得臉火辣辣的疼,倚著牆向下滑,而席裏也衝上來,把季悸摟到懷裏。

信唯用一張紙中擦著我嘴角的血,邊說:“季悸,你瘋了是麼?”

“對,我瘋了,這事你也知道,對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信唯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把一個微型錄音機放到顧茜茜麵前,然後坐到桌子後麵,抱著頭哭了起來,淚水染在了她妝容精致的臉。

錄音機中傳出信唯和厘誠的對話,有一句話我聽得特別清楚,也特別刺耳:

“那個名字是我簽的。”是厘誠的聲音。

厘誠重新帶上巨大的Prada墨鏡,優雅地走下飛機。但四個警察,就在飛機下等她。

我躺在床上,看著對麵四個女孩的照片,我們都是那麼幹淨,那麼燦爛。

我忘不了那個陽光普照的下午,沙灘上的我們歡快地追跑,年輕的我們那麼無憂無慮。

厘誠追上了我,一下把我按到地麵:“哈哈,捉到你了。”

信唯和季悸躺在沙灘上,溫柔的陽光照到她們身上。她們一人塞了一個ipod耳機,輕閉著眼睛。

那些時光都消逝了,不會再回來了,但卻依舊是我心中最純白的記憶。

那些偶爾夢到的東西。

沒有背叛。

而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By信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