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講完,就見一處泥土鬆垮掉落,堵住了過去的路,身後連續泥土癱倒,使得成了一條能看見外頭的路。
轉身一望,見許多家丁的屍體橫倒在地上,卻沒有鮮血,就算死了還帶著笑容,感歎這裏的家丁都是忠心耿耿啊。
“他們都是機器人,不必傷心。”原來修酋城裏隻有梁宗然一人是人,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尋找梁苡然,沒想到卻驚動了“追殺者”。
梁苡然抹了一下眼淚,縱然不是人,卻如此殘酷死去卻帶著微笑,讓她心底一陣涼,哭的更是大聲。
“不要哭了,再哭水就漫到頭頂了。”
梁苡然拍了一下水,手握拳頭,破涕為笑,“就當遊泳比賽了?”
正當時,身後一陣槍聲,想然“追殺者”已經鏟平了身後的地道,正一麵鏟一麵追殺過來。
“你們先走,我來解決他們。”亥科叫道:“快走,公主。”
公主?好好聽的稱呼,白雪公主、天鵝公主、睡美人公主……她胡思亂想中被蔣今佑抱著在水裏急走。這個稱呼也隻有她是聽見了,其餘二人關注著前方的道路。
但聽得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她一行淚落下,越來越離開亥科一寸,她淚更是蒙曼了眼,“咚……咚……咚……”那是多少顆子彈打在他身上?痛不痛?亥科?你是機器人一定能闖過這一關然後來到我們身邊的,堅持,堅持,如果實在不能堅持,就快快回來吧?“快點,亥科--”她一聲大喊後,聽得身後“砰——”得一聲巨響,三人一起回頭,火勢繚繞,她卻覺得心裏如冰,他們失去了亥科!
沒有了亥科的抵護,“追殺者”很快追上了他們,梁宗然已經臉色蒼白,他是機械師,沒有強健的體魄,但腦子轉得甚快,知道有一條捷徑,帶領了一段路,便道:“帶苡然離開,再走幾步,便是通往外界。”對著蔣今佑說道,“那你呢?”梁苡然已經抵抗不住,身體虛弱,心裏由於失去亥科而傷痛的渾身抖動。
“我有辦法的,你們快走。”
“不行,你是我的親人,我不能讓我的親人再離開。”梁苡然扯住梁宗然的衣襟,死死不放,她的手由於浸泡在水裏時間太長,有些泛白起了皺紋。
“不要這樣,隻要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看向蔣今佑,“拜托你了,千萬千萬不能讓她再受半點傷害。”蔣今佑從梁宗然的眼裏看到一種對至親之人的關切,心裏開豁,看來是看錯了此人,比起來那不是愛情,倒是更深一層的親情。
給了梁宗然一個肯定的眼神後,便緊緊的抱住梁苡然,可是梁苡然卻站在原地不動,“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最討厭最討厭讓別人為我墊後。”
“苡然,你還有孩子……”蔣今佑強力背起梁苡然,卻發現她很是扭捏,“放我下來,蔣今佑!”
槍聲越來越近,甚至有些掉落在他們身旁,掉落水裏,形成一朵美麗的水花。
“想逃命,沒門!”一個大漢子持著一挺重機槍追趕了過來,隨即身後也來了數十個小兵。
“快走啊——”梁宗然大聲喊著。蔣今佑見狀便拔腿就跑,不顧在背上的梁苡然如何掙脫,還是死命的用手護住她,隻是他們倆剛沒走幾步,就見前方出現了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人,用槍對著他們。
這時候,梁苡然才停止了動作,心下一驚,四處又觀察了一下,見右側有一條烏黑的小路,便在蔣今佑耳邊輕語一下。蔣今佑聽後猶如咆哮的老虎,一聲低吼便側起身子,往右側而去,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幾人見他們瞬間變了方位,一時摸不著頭腦,忘記了開槍,等想起來發射的時候,已經不見他們的身影。
這條小路好黑也好窄,不知道通往哪裏,但至少很安全。背上梁苡然感受著蔣今佑的溫度,縱然他已經很累,身體也很冷,但他心情卻很愉快。
因此步伐還是不偏不倚的走著。梁苡然頓覺胃部翻滾,心裏很是酸痛,便道:“我自己走,今佑,你累壞了。”水已經停止漲起,埋到了蔣今佑的胸口。
“不,我不累,我平時跑步也一直經受著這樣的強度,你給我安穩點就可以了。”蔣今佑邊喘氣邊回道。
“對不起,我錯了。”她眼裏盛滿了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背上。他感覺背上一陣灼熱,知道她哭了,腳步也晃悠了一下,驚道:“你沒有錯,是我錯了,錯在於太愛你了,使我無法忍受一點小瑕疵,可事上怎能有十全十美的東西,往往你的無理、你的瘋狂、你的奇特,甚至你的小心思,我都愛,那些也都是美麗的缺點。”
梁苡然不知道是感動這番話還是說到她心坎裏去了,已經泣不成聲,哽咽道:“這輩子、下輩子,再下下……輩子,我都要做你老婆。”
“不要!”
“為什麼?”
“每輩子都是同一個人,多悶啊!”他低頭笑道,步伐雖然越來越沉重,卻覺身體很輕盈,不知道是脫力之後的超越,還是他已經麻木了神經。
梁苡然知道他在開玩笑,隻是輕輕的捶了他一下背。他覺背上被捶了一下,便笑回道:“下輩子還是你來找我,我在家門口等你。”
梁苡然噗嗤一笑,心裏也回想起一年前那月色下,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還真是曆曆在目啊,那時可絕然想不到會有今天那麼一天,他們共患難的一天,太過值得留念。
本以為就這樣可以毫無阻礙的走到底,卻不想還是碰到了“追殺者”,來人嘿嘿一笑,身後跟著一對人馬,此時來的好似是精壯部隊,因為身材好高大,好似是國外人,白皮膚高鼻梁,他們有燈,已經照亮了他們,猶如黑黑的舞台上被鎂光燈照出一個圓圈,他們往哪兒,光就照那兒。
眼見逃不掉了,隻聽得他們手槍的哢噠哢噠的聲音,似乎還有水聲,嘀嗒嘀嗒。蔣今佑的身子輕移著,希望能夠有一線生機可以跑得掉。
千鈞一發之際,在他們發射出無數顆子彈的同時,隻覺蔣今佑腳一滑,他們倆個的身子無法控製的傾斜了下去,梁苡然覺得手很滑,身子更是滑,根本再也不無法抓住他。
手被一股強襲而來的水流衝開,她五指拚命的想抓住蔣今佑的手,卻隻是越來越遠。
原來他們一起掉落進了一個深潭裏,水太深,所以他無法看清前麵的路,這是一個埋在水底下的深潭。不知道深潭通向哪裏,隻覺得越來越深。
梁苡然覺得身子輕飄飄,眼睛也無法睜開,隻覺得子彈在水麵上響起爆開的聲音,有的落在上頭,有的落在水中央,不知道她有沒有中彈,隻再也無法找到自己,任由身子越來越沉,直到無法控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