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苡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便也轉身離開,走著走著便出了蔣家大門,也好,她需要靜一靜心。
路上是平坦的石磚路,知道一個人獨自走這條路有可能會危險,也知道她其實有莫名的在被人追殺著。
真是太可笑了,她覺得自己生的荒唐,死大概也是死的很窩囊吧!
走不動了,覺得身體裏的小生命在抵抗,在計較些什麼,不得已她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長椅上,富人區的街邊路景也是很美,花開遍地,每一處都可以做為高爾夫球場。
雙手伸進口袋裏,一摸,她是什麼都沒帶,真是淨身出戶啊。隨即衣袋的角落裏,摸出一張紙,是那已經化糊的紙,扯開一看,倒字跡清楚了,也許幹化到一定程度筆畫倒是凸顯出來了,更何況是她自己寫的,有些字還是有些記憶的。
她讀道:“宗然,修西街三七五號?”到底哪兒是什麼人?不免心裏有種衝動,或者她可以去看看。
路上出租車也甚少,但這裏富豪車來來往往也挺多,她覺得她需要再年輕一把,便走到馬路中央,撐開臂膀,見迎麵而來一輛紅色跑車。
紅色跑車一陣急刹車,真是碰到瘋女人了?梁苡然見是一位司機模樣的男子,看來隻是個車夫,這便好辦了,二話不說,便來到車裏,“搭個便車。”
“小姐,我這車是要接我少爺去的,不方便。”
“哪有不方便?你沒看我懷孕了嘛。”司機見梁苡然那平坦的肚子,很是不解,“放心,今天是三月五號雷鋒節,你做的好事,會讓老天看在眼裏的。”
司機聽著倒還真是有道理,便讓梁苡然搭了順風車。到了城區,才下了車,“修西街應該就在這附近。”晃蕩了走了幾圈,卻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個叫修東街,靠著反方向走,更是不對,難道沒有此條路嗎?
就在她找不到北的時候,她突然身子淩空一躍,她竟然被人抱起了,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下搶孕婦嗎?
被扔進了車子裏,忽然鼻頭一酸,她暈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躺在一個很寬廣的床上,四麵都是落地玻璃,卻看出去很是白茫茫一片,她被人綁架了?但卻見手上身上沒有繩子係住,抬頭一看,很是愕然,上頭有一個橫幅,上麵寫著:歡迎你回來。
“小姐,你醒了?”一位身穿仆人製服的女人溫柔叫喚道。
她看向這位剛進來的仆人,問道:“這裏是哪裏?”
突地,門外進來一位高大身影的男子,一個抬頭,她記得,是上次在她家吃魚刺了滿喉嚨的王子男,他怎麼會在這裏?
“少爺……”仆人輕輕一個叫喚。
“你,你到底是誰?”梁苡然倏然從床上跳起,趕到他麵前問道。
男子撇開她的手指,穩道:“我是梁宗然。”
“梁?你也姓梁,你跟我什麼關係?”
“沒關係,隻是正巧一起姓梁而已。”他有些慵懶的眼神瞧了瞧她。
“騙人,肯定有關係。”
“好吧,我告訴你,我是你哥哥。”簡單的回道。
梁苡然腦子一旋乎,她有哥哥?她的母親到底生了幾個孩子?天哪,可恨的失憶。
梁宗然笑道:“我可以是你哥哥,也可以不是你哥哥,因為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那你也太自我陶醉了,我才不要認你做哥哥。”
“隨便你,反正我們是一家人,永遠!”好霸道的人。
看梁宗然要出去,她一個疾步追過去,“這裏是哪裏?”
“孕婦不要走路那麼急,”他扶正她的身姿後才道:“這裏是你家。”
“我家?”奇怪,她覺得自己這幾天已經夠刺激了,今天特別的刺激啊。
“我會慢慢的讓你恢複記憶的,”又向一旁的仆人道:“讓小姐好好休息。”
“我很好,我不要休息,我要回……回……”既然說不出去哪裏,她確實無路可去啊。
梁宗然眼睛一閃關愛的神色,道:“之前在你昏睡的時候,請了醫生給你瞧了下身子,你胎氣很不穩,需要靜養,最好不要下床。你現在沒有地方可去,這裏永遠是你家。”
“不要,你是壞人,綁架人的壞人。”她最近確實火氣很大呀。
“你要為肚子裏孩子考慮,你現在不是一個任性的小孩了,如果再動怒,孩子可能保不住。”梁宗然還是一臉關心的表情。
梁苡然一下子蒙住了,確實,她不可如此,女人天生的母性一下湧上來,既來之則安之,這個叫梁宗然的人好似也沒有惡意,沒有地方可去的梁苡然,也許可以在這裏住一下。
原來這裏不是修西街,是修酋城,她是看錯了字。這裏比起蔣家差不多大,但風格不同,這裏“水”比較多,到處是溪流和湖泊,很是原生態的莊園。
草地悠悠,她躺在一片露草裏,感受陽光的普照,很是舒坦。已經一周了,她在這裏已經好久,卻沒有人來尋她,世界之大卻沒有一個真正的她的家。
“這裏就是你的家。”一條長腿橫過來,坐在她旁邊,然後語氣加重的道:“這裏一直是你的家。”
梁苡然摸著已經有些隆起的肚子,笑了笑,“你總是這樣對別人說嗎?”
梁宗然拉起她的手,帶她到了一處地方,像是一個博物館,裏頭呈現著一種溫馨的顏色。牆上是照片,一張張照片映入她腦海,使得她一陣回蕩,倏然看到一張照片與藍暮清手裏的是一樣的,便問道:“這個人是誰?”
“你母親的傭人。”敢情他們以前也是富豪人家。
她猶如吸滿了一口的空氣,覺得滿身的膨脹,也瞬間淩亂了起來,那麼藍暮清與此張照片上的女娃是不是就是蔣今偌口中所說的同胞姐姐呢?
梁苡然一腦子的疑問化作一句問道:“她是否還有個妹妹叫藍暮清?”
“對,有個妹妹,但姐姐叫藍暮清,妹妹則叫藍暮深。”
梁苡然更加淩亂了,曾經蔣今偌可是說過他的母親--固然現在其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說是有個雙胞胎姐姐,為何現在聽梁宗然說反而藍暮清是姐姐?
梁宗然見梁苡然疑惑,便道:“她們是雙胞胎,可是挺有故事的倆個人,話說,你母親少時很是頑劣,便暗地裏使人找與她長得相似的同齡女孩,這一找便找來了暮清和暮深,長得還真像,”梁苡然聽到這裏一想,怪不得蔣今偌說這照片上的女孩與她像,其實是她們與母親像,而她自然與母親相像,那麼可想而知便與她們像了。
想了一會兒,繼續聽梁宗然道:“因此你母親出去玩時,便讓暮清和暮深輪流替她上課。這長年累月下來,三人便結下了深厚感情,可是後來……”梁宗然沒有講下去,等了片刻才道:“後來我也不清楚,畢竟是上代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