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苡然也便沒有追問,因為她心驚的是,這個“藍暮清”不單冒充蔣今偌是她的兒子還為何要替代她姐姐的位置?她又心裏一震動,蔣中揚都口口聲聲的稱她為“藍暮清”,可是不知曉她其實不是藍暮清,而是藍暮深呢?

難道,倆姐妹同時愛上同一個男人嗎?最後藍暮深便替代了藍暮清的位置?

真的太亂了!

她一閉眼,沒有再想下去,隻是問道:“我母親她一生過的好嗎?”

“這個又有誰能替她回答?”梁宗然低頭一語,半晌才道:“應該是幸福的,至少你還活著。”

她忘得太多,但看到這屋子裏擺設的一樣樣東西,都似乎很是熟悉,“這個屋子裏一切擺設是按照你之前所住的結構而製造的。”

梁苡然坐上那橙色的沙發,好軟,好似在很久以前她就是這樣依偎在母親的懷裏睡著的,此時,她也快要成母親,這番感受真是言語不出--嗯,她好累,眼睛一閉,便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是笑著的,帶著美夢去回味自己的童年。

梁宗然見狀也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將這裏留給梁苡然去做夢。

不知道過了多時,好似很久,她緩緩睜開眼,見到自己身處此地,恍如記憶一下子回了來,不禁喊道:“媽、媽……”

“你叫媽媽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來。

梁苡然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是那個奇怪的長著長頭發的北門男子,不禁喊道:“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本來就在這裏啊?”頭發很柔順的飄了飄,聲音也是清脆。

“我叫梁苡然,你叫什麼名字?”見過多次麵,卻不知道此怪異美男何名字。

身子翻轉了三圈,真是好功夫,不禁問道:“你華山派的啊?”

被她這樣一問,倒轉的身子一個歪斜,倒在了地上,回道:“我精通柔術、摔跤、泰拳、柔道等多種武術,還通曉十國語言,各種槍械炮彈我都會製作,當然,燒個菜我也會……”

“你機器人……?”

“我叫亥科一號,是機器人。”很是佩服她的眼光,頭一個能猜出他是機器人的大概也就是她了。

真的是機器人?難怪是機器人,否則在北門住著豈不是要餓死,不對啊,上次記得他是在洗澡的,“你機器人也洗澡?”這不要生鏽掉的?

“那次真是不好意思,我零件裏不小心飛進去一條小甲蟲,惹得我身癢癢,便自己拆下身體順便塗點機油,增加潤澤。”很是甜甜的回道。

不虧為機器人,可以拆來拆去,也不虧為機器人,那晚噴水池洗澡又是怎麼回事,一溜煙的就不見?

“那晚噴水池……?”

亥科一號頭發飄逸,答:“我隻是覺得無聊出來散心,沒想到被你們發現,我便用腳力濺起幾道水柱作為眼障。”梁苡然覺得駭人聽聞,卻也隻有機器人有如此能力。

“可你為什麼要偷蔣家的東西?”難道機器人也有惡習?

“我不知道,我的係統裏有那麼一條程序。”嘴角一笑,很是歡快。

梁苡然聽得真是感歎之極,看著眼前惟妙惟肖,根本就是人類的亥科,覺得她隻懂得世界的一角都不如。

正當時,聽得外麵吵鬧一片,便出了此幢小屋,走到外頭,見綠草坪上圍聚著一堆人。梁苡然對於湊熱鬧不感興趣,但見亥科一個縱身,跳躍到人堆裏,聚集的人也便散開了。

原來他們正在研究一隻青蛙,真是奇特了,難道這隻青蛙也是機器青蛙?

“呱……呱……呱……”

“亥科,你分析一下小青在說什麼?”一位修酋城的家丁問道。

梁苡然過了來,見得地上一隻可愛的青蛙,屬於大頭小身體,甚至還有細致的眼睫毛,明顯,是一隻女性機器青蛙,比起亥科來要粗糙的多,因此也說不來人話。

“小青說大門外有人,來勢洶洶。”亥科解釋道。

“誰那麼大膽來我們修酋城鬧事?”

“去看看……”

隨即跟著亥科,一隊人馬齊齊湧去,梁苡然覺得滑稽,便也跟著去了。

修酋城位於市中心,因此大門一開,馬路上的喧囂便竄了進來。來時她不知路,此時走到大門外,發現整條大街都是屬於修酋城範圍,縱然有城市的聲音,而它就像隱沒在城裏的暗夜蜃樓,很難辨別它的身份和方位。

而竟然會有人登門“造反”,看來來人也定是不簡單。

灰溜溜而好奇的跟在亥科後麵,走過門口大道,未見有人,是否小青稟報錯誤?

“嗯--我感覺有一股殺氣。”亥科一揉自己的發絲,眼睛一閉,似乎在想什麼。

梁苡然覺得修酋城的人都有點奇怪,一起來的家丁及管理人員,忽而整齊排成一行,猶如十八銅人陣般,麵色嚴肅,木木的站著。

“亥科?”她叫,“我要不要也站好位置?”發覺這個遊戲挺好玩。

“算了,你不用,”隨即又喊道:“你們也都散開,沒事了,小青調皮,門外有隻蛤蟆在叫而已。”

“小青又胡鬧?”

“……笨小青,連看門都不會……”

“發春的小青,真該找隻雄蛙調教調教。”

梁苡然看著很不是普通的幾位家丁而疑惑不解,正當時見亥科從麵前一本正經卻又迷糊的樣子便問:“你們神經兮兮,緊張的不得了是為什麼?”

“追殺者!”亥科汗毛一豎的回道:“你應該體會過。”

梁苡然回想上次在橋梁被射殺的事,現在想來還是神經一個抖擻,“為什麼要追殺我,我跟他們無冤無仇的。”

此時梁宗然過了來,他人不高,卻給人一種要仰望的感覺,真是“王子男”啊,不過卻沒有蔣今佑帥,隻能說此人較貴氣。

一想到蔣今佑,她心裏又開始翻滾,外加身孕,更是想要吐。

梁宗然見狀,連忙跑過來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從口袋裏抽出一隻袋子,“吐吧,吐了再吃。”梁苡然接過他給的袋子,對著口幹嘔了一下,便又恢複了清爽,如此難堪的畫麵被人瞧見,很是不好意思,臉也微微紅了。

“沒事,就算你吐了一地,我們也認為是黃金。”梁宗然微微一笑道。

亥科點了點頭,道:“就算你吐宗宗一身,他也覺得是香的。”

梁苡然聽得一笑,覺得梁宗然對於她,那種感覺不像男人對女人的殷勤,反而有種兄長的味道,那種親人的關懷。他說是她的哥哥,那麼,也便是哥哥,心裏也漸漸的接受了他。

走了幾步,來到門旁的一個像小亭子一樣的屋簷下,梁苡然見梁宗然眉頭緊鎖,便問:“有什麼難以言喻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