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笑掩飾,“都說很多人會遐想自己的身份與現實不同,比如自己是領養的、或者不是父母親生的……”
“我倒還真是想過,認為我是超人的孩子。”
她為之一笑,然後正色道:“蔣夫人還有什麼親人?”
“你對我媽很感興趣?”
梁苡然點頭確認,蔣今偌道:“她沒有親人,我隻知道她有一個雙胞胎姐姐,老是拿著她姐姐的照片看很久,話說我以前提起過,說照片上的女孩跟你很像。”
她似乎有了什麼眉目般,臉色微微一變,問道:“她姐姐跟我很像嗎?那照片可以拿給我看看嗎?”
蔣今佑有些為難,“我不想去她房間,她房間鬧鬼很厲害。”
“你也見到鬼嗎?”
“是啊,蔣家是個鬼屋,”他哈哈一大笑,“我沒見到過,卻也發現我的許多東西都不見了,更可惡的是我用了很久的內褲,突然不見了。”
“或者是你們的家仆哪些人手腳不幹淨。”她道。
蔣今偌點頭,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被蔣家的醫生叫去換藥吃藥,臨走給了她一個很無奈的笑容。
看著蔣今偌離開,她心裏心事又潮湧出來,她開始想上次被人追殺的事情,到底是誰幹的?
好似蔣今偌知道一些,不然,那天他也不會及時趕到報了警。如果是陳夙林做的,那為何蔣今佑與她又甚好?難道是藍暮清做的,想想也不對?都那麼老的女人了,她又與藍暮清無冤無仇怎麼會害她?
心裏真是亂成一團,手也緊緊的捏著衣角,衣角上的衣袋裏硬硬的,想到原來是那張便簽紙,拿出來一看,卻發現由於經過洗滌,水墨都已經化的看不清。
果真孕婦愛忘事,她怎麼就忘記拿出來了呢?
坐了一上午,她準備回房睡覺去,人真是臃腫的難受,進了房,想拿條毯子,她經常用的毯子,卻不見在原處,櫃子抽屜的找了好多遍都不見影子,“難道被偷了!”被“鬼”給偷了?
房間很大,有幾扇門,她一間間的打開,都未見其“鬼”,她心下一個振作,喊道:“快出來,不要躲了,我認得你。”
沒有回應。
“我知道你躲哪裏,還不快出來。”
仍舊無聲。
“如果你出來了,我給你我最喜愛的被單……”
“好啊——”
倏地,頭上的水晶大吊燈晃了幾晃,一道白影,就見她麵前站著一個人,是人嗎?是男人?是女人?還是人妖,或者人妖他媽?
“被單呢?”
梁苡然識得這個聲音,是北門那個奇怪的人,隻見一襲長發到腰,皮膚白皙,狹長的眼睛裏有一雙靈動的眼珠,一眨似乎有一朵金光,嘴唇微微翹起,紅潤的猶如剛開的玫瑰,最美猶如雕刻出來的鼻子,神乎的很是挺拔,但看身材很是高挑修長,竟然還有喉結,在頸部一縮一進的,那麼,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好似上次聽說此人下麵是“凸的”,應該是男人,那麼為何比起蔣今偌還像女人?
“被單呢?”聲音好悅耳啊。
梁苡然從櫃子裏拿出一套粉紅色的被單,給他道:“拿去……”
“不好看,不要。”
梁苡然重新取了一條,綠色葉子狀的,“不好看,不要。”又換了多條,其實是梁苡然故意的,故意取一些老舊樣式難堪的被單,其實她知道此人的喜好,不就是偏向可愛的,最好蕾絲花邊的那種。
梁苡然拖延時間,就是為了能多留他幾刻,好問些問題,隨即拿了一條格子狀的被單,問道:“你怎麼從北門出來了?”
“拿點東西嘛。”
“你一直進來拿嗎?還是偷?”
“偷?”好似不樂意她這樣說,“被你這樣說,我倒好想偷個人。”上下打量了梁苡然一番,“咦,我覺得你麵熟。”
“我是上一次送快遞的。”她不想隱埋。
“送到了沒有?”
“沒有,你的地址不對!”梁苡然說道。
此人美麗的唇角一笑,一頭長而飄逸的長發撩動了一下,“真沒想到你還沒死。”
死?難道誰送此郵件誰死嗎?不禁心裏一陣狂動,“你派人殺我?”
“我喜歡你,我不殺你。”聲音迷醉而撩人。
梁苡然覺得此人好怪異,為何會住在蔣家北門,“你到底是什麼人?”
忽而房門一聲哢噠,有人進了來,聽腳步聲應該是蔣今佑,但見她麵前的怪人一個轉身忽而不見了,好快的速度,驚得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