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此近距離,秦王劍可一劍封喉。

但若是不擋,發簪刺入心口,便是必死之局。

二人的內力起鼓相當,獨孤丹雲使出的發簪,威力未必就不如手中劍。

想要僅憑內力擋下,不太可能。

這短暫的一瞬,葉徽思量了許多。

就在此時,獨孤丹雲淡然一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沐月白的確是明月丫頭。”

此話一出,葉徽鬆懈了。

發簪刺入心口,她苦笑兩聲,鬆開了手中仙塵劍。

“師姐,果然厲害啊,當年也是在這個庭院,你的那些小心思,騙走了我半年的糖果。”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葉徽腦子裏想的都是那些往事。

獨孤丹雲取下刺入肩頭的劍,緩緩走到葉徽麵前。

“徽兒,不知不覺間,你我都好老了……”

獨孤丹雲大口吐出鮮血,之前的交鋒,是她敗了。

葉徽的內力在她之上,她之所以一直表現的從容,隻是在強撐而已。

“嗬嗬嗬……師姐,當年你帶來的小女孩兒才是沐家的丫頭吧?”

“沒錯,她死了,但不是我殺的,是後來病死的,當初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你們的人折磨得不成人樣,所以,你至今還覺得你們沒有錯嗎?一場內亂,死了多少人?滿朝文武,妻離子散的又有多少?”

獨孤丹雲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又苦笑了起來。

葉徽憑著強大的內力護著心脈,但也隻是拖延時間罷了。

她自知已今日已至絕路。

“師姐,你我鬥了大半輩子,誰能想到是這樣的結局呢?”

“到底是我贏了。”

獨孤丹雲一臉疲憊,學著葉徽的模樣,靠在廊橋石墩邊兒上,就如同年少時練劍累了時一樣。

也是在國師府,二人也是如此這樣靠在石墩前。

“是嗎?你未必贏了,我還留下了阿素。”

“她還太嫩,一個小丫頭,鬥不過我的。”

“大楚的江山,落不到你手中,而且就算落到你手中又能如何呢?明德已死,承德無後,你所謂的匡扶正統,又何來正統?”

此時此刻,獨孤丹雲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和葉徽爭辯。

因為她知道一切即將結束。

她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想見一見月兒嗎?她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不愧是你的孩子,就是好看,隻是性子古怪了些。”

“還是別見了,師姐,快帶著月兒走吧,一國皇後的命,太重,若是你也就罷了,別牽連她。”

“所以,最後你想見的,還是阿素對嗎?”

聽到這話,葉徽眼裏有了光。

笑道:“亦是不必,花已開,讓她舉世傳芳吧。”

獨孤丹雲起身,而此時,遠處房頂已經有兩道身影趕來。

隻是在剛抵達的那一瞬間,韓素和沐月白同時愣住了,神情不一。

韓素有些不敢相信的飛下房頂,飛身來到葉徽身邊,而沐月白隻是遠遠的站在那兒。

她神情平靜,平靜得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