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王朝更迭,不過天道使然。”
“錯,你行的是人道,卻自詡天道,師妹,你不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最狂妄的人嗎?”
獨孤丹雲邊說邊走向了瑤琴,隨即波動琴弦。
內力伴隨著琴音化作劍氣襲向葉徽。
葉徽反手便是數劍回擊,隨後飛身立於石亭殘骸上。
“師姐,你就喜歡用這些小手段,若是攻心有用,你又怎會淪落至此?”
二人隔著老遠的距離,不停用內力相互襲擾。
這一次,她們沒有再貿然近身。
打到這個時候,基本上就快要到了決出勝負之時。
既分高下,亦決生死。
此時兩人都是高度集中,根本不會露出半點破綻。
所以獨孤丹雲才要極力去找尋葉徽的破綻。
“師妹,你還記得當年你們入洛陽之後,我帶著一個小女孩來找過你嗎?”
“哼!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當時我說那個被毀掉容顏的啞女是你的女兒,你根本不信,甚至還勃然大怒,於是我跟你說,若你不要這個丫頭,我便將她丟去喂狗,其實,她真的是你的女兒,我也真的將她丟到了荒山喂狗。”
“哼!我自己的女兒會認錯嗎?而且,你做不出那種事,更何況,你剛才還說沐月白……”
葉徽的話戛然而止,她好似想起了什麼。
獨孤丹雲突然笑了,笑得很是詭異。
“想起來了是吧?沐家滿門忠烈,誓死不降,結果被獨孤丹陽以最殘忍的刑罰殺了全家,男子車裂,女子扒皮,當年有一個小女孩兒被救了出來,這個沐家的小女孩兒才是沐月白,而你的女兒,早就死了。”
聽聞此言,葉徽殺心越發濃烈。
“你先是告訴我明月還活著,又跟我說她早就死了,不就是想反複動搖我的心境嗎?不過小伎倆罷了!”
“你的女兒獨孤明月,被我毀掉容顏,抹去胎記,摘了舌頭,放到你麵前,結果你沒有認出她,她就聽著自己的阿娘冷漠的說了句:這不是我女兒,你要殺便殺,你知道那天她哭得多絕望嗎?”
這一刻,葉徽握劍的手都開始顫抖。
她不知道獨孤丹雲的哪句話才是真的,但此時她已經沒有理智再去分辨。
先是希望,然後是絕望,絕望的原因是因為當年自己親手扼殺了唯一的希望。
她終於還是開始動搖,盡管隻是細微的破綻。
獨孤丹雲咧嘴一笑,持劍殺了上去。
葉徽本能回擊。
可這一次,獨孤丹雲沒有去刻意躲避葉徽的劍。
反而是迎著劍鋒而上,隻是在劍即將殺至麵前時,側身以身體接劍。
同時刺出一劍。
葉徽顯然是想到了獨孤丹雲會有這一手,她左手兩指拈住刺來的秦王劍。
手中仙塵劍也已然深深刺入葉徽的肩頭。
“師姐,既已露了破綻,你敗相已定。”
“是嗎?我說過,你的戰鬥本能遠不如我,既是破綻,為何就不能是故意賣的破綻?”
說話的同時,獨孤丹雲的左手不知何時出現一枚金簪。
隨手一彈,朝著葉徽的心口飛去。
葉徽瞪大了雙眼,本是來得及應對。
但她若拔劍再擋定是來不及,若是鬆開拈住秦王劍的手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