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喝!”
紫煙道長說道:
“不僅能喝,還有助於身體強壯呢!”
冷四方又問道:
“那師叔你呢?”
春嬌惑然問冷四方道:
“冷女俠,道長為什麼不能喝‘三道茶’呢?難道……”
冷四方微微一笑,言道:
“因為這第三道茶裏用的是牛奶呀!”
紫煙道長卻笑而不語。
春嬌卻十分不解,想再問些什麼。
李自在悄悄碰了碰春嬌的素手,指了指麵前的茶杯。
冷四方見到,朝春嬌擠了擠眼。春嬌羞得狠狠地瞪了一眼李自在,神色中卻偏偏多了些令李自在怦然心動的內容。
正是:
一水盈盈連兩方,兒女消息不尋常。
新巢正待倦鳥回,莫再遲疑去他鄉。
4
這天夜裏,冷四方輕身來到紫煙道長和李自在所住的屋門外,她小聲喊道:
“師叔,師叔!秀才,秀才!”
李自在急忙穿衣下床,“吱扭”一聲打開屋門。隻見冷四方身穿夜行服,借著微弱的燭光,還見她秀發之間沾滿著露水與樹葉雜草。
李自在急忙問道:
“冷女俠,你這是從哪裏來,發生了什麼事?”
冷四方顧不上回答,憂然說道:
“快讓師叔起床!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李自在和紫煙道長同住在一套屋子裏,李自在睡在外間,紫煙道長睡在裏間。
李自在急忙轉身撩起門簾,借著微弱的燭光向床上一看,“啊呀”大吃一驚。
李自在返身對冷四方言道:
“奇怪,道長不在屋裏!”
冷四方闖進去一看,隻見床上被褥不整,卻哪裏還有師叔的影子?再仔細看時,師叔放在枕邊的神尾拂塵也不知去向。
冷四方急忙回屋叫醒春嬌。
三人聚齊後,冷四方沉聲說道:
“今晚可能要有事。師叔不辭而去,一定也是發現了什麼。”
李自在聞言忙問道:
“冷女俠,方才你從何處歸來,莫不是也發現了什麼?”
冷四方點點頭,對李自在低聲徐徐說道:
“我剛練完功,回屋躺下不久,忽然發現窗戶外有一條黑影快速閃過,無聲無息。我見春嬌睡得正香,就來不及叫她,獨自下地悄悄出門。借著月光,我見到一人正踡伏在你和師叔的屋外,像是在窺探裏麵的動靜。就在這時,牆外“忽”地一下,跳進一個人來,這人細高個子,手中似手還拿著什麼。這個人躡手躡腳來到那個踡伏之人的旁邊,就見二人嘀咕了幾句,便雙雙縱身飛出牆外。我也顧不上喊醒你們,又怕耽誤時間,就隻身一人朝他們追去……”
春嬌詫然驚問道:
“那後來呢?”
冷四方接著說道:
“我放縱腳程,不大工夫就追上了他們。他們似乎絲毫也沒有想到有人跟在自己後麵,還是隻管不急不慢地奔跑。我一直追他們到一座廟前,我看見這座廟很小,又顯然很破舊,正好一塊牌匾就扔在我躲藏之處,我仔細一看,原來這是大理城邊的土地廟。我不敢貿然闖入,但距離間隔的遠,便也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正在我非常著急的時候,那高個子從廟裏出來了,一縱身就跳過廟牆。我剛想去追他,那矮個子也從裏麵緩緩走出,口中還自言自語地粗聲說道:‘賊道,臭叫花子,看我不端了你們的老窩!’說完,也縱身飛越廟牆。我急忙跟上那矮個子,剛要縱起身形,就從我後麵蒼鷹一樣閃過一人,飛身狂行,轉眼就不知去向。我恐怕夜長夢多,又不知他們究竟在附近到底有多少幫手,就急忙返回來,想與你們商量……”
一直在沉思的李自在,截聲問道:
“那第三個人發現你了沒有?”
冷四方續言答道:
“按道理他是在我背後而過,應該發現了我,但他又好像並無與我過不去,並未理會我的存在,然而也似乎沒有發現我!事發突然,隻在瞬息,我也說不好。”
李自在聽罷,悵然言道:
“是了,從第三個人的輕功上,斷定他必定是高手無疑。如此武林高手,不可能沒有發現自己前方埋伏有其他人。但是既然發現而不予理會,我斷定此人一定看出你與前麵那兩個人並非同路。那二人既是黑道,你又與他們不是同路,那麼你就是正道人物,至少應該是正邪之間。所以第三個人才沒有理會你的存在,而超過你之後去放心追趕前麵那二人。”
冷四方聽完李自在的分析,點了點頭,又自言自語道:
“那麼,這第三個人會是誰呢?”
在一旁的春嬌好像悟到了什麼,她一拍手,歡言說道:
“莫非這第三個人是紫煙道長?”
忽然,牆頭上身影一閃,飛身跳下一個人來。
說時遲,那時快。冷四方朝著那人一揚手,就是幾粒珍珠丸。
隻見牆頭紫煙飄落,下來一個,嗬嗬一笑,宏聲說道:
“好厲害的暗器!”
三人看時,那人不是紫煙道長又是誰?
紫煙道長來到冷四方身邊,手掌上還握著那幾粒珍珠丸,在月光下晶晶發亮,兀自不化。
別看這小小的暗器珍珠丸,它可是用草原萬年生花根研磨,以億年不化之冰水浸泡而成,遇濕即化,隨化就融,但融便浸入人體,冷氣頓發而致人死命。
然而冷四方此種暗器,是金山道長靈智子師父親傳於冷四方的,而紫煙道長又是靈智子真人的師弟,也就是冷四方的師叔,所以對此珍珠丸了如指掌。因此,當冷四方一揚手之際,紫煙道長也就已然布冷氣於掌心,輕輕接住了冰寒無比的珍珠丸。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