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蟾蜍的肚皮由白變紅,由紅變黑,由黑又慢慢變紅,最後恢複了原來的白色。
看得金珠魔丐和塔上鬼魅王和尚的眼睛都直了。他們簡直忘記了是在使毒搏鬥,口裏連連讚道:
“好!好!真是寶貝啊!”
小道士看看金珠魔丐,又看看塔上鬼魅王和尚,見他們隻顧在一旁讚歎不已,便一把將大蟾蜍又裝回懷中,扭頭便跑。
金珠魔丐想追,見塔上鬼魅王和尚正盯著自己,旋哈哈一笑,說道:
“我金珠魔丐說出的話,從來不算數,但是今天就偏偏要算上一回!”
塔上鬼魅王和尚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就是,就是,貧僧說話從來都算數。”
那個小道士名叫未來子。
他憑著寶貝蟾蜍大勝金珠魔丐和塔上鬼魅王和尚之後,向著東嶽泰山進發了。
就在未來子剛走,涿州城牆上,便飛身下來三人。
這三人縱身提氣撲向塔上鬼魅王和尚,其中一個朗聲說道:
“王和尚,我們找你算賬來了!”
塔上鬼魅王和尚一看,心裏不禁一愣,但他畢竟老奸巨猾,馬上麵帶笑容,說道:
“原來是隕水三公到了。貧僧這廂施禮了,阿彌陀佛!”
青鶴子一指塔上鬼魅王和尚,罵道:
“淫僧,你不要裝模作樣,今天我放不過你!”
一亮鶴拳,揮招就打。
虞查乎在一旁也高聲罵道:
“塔上鬼魅王和尚,你欺人太甚,你以為我等怕你不成?今天我等三公也不想與你再講什麼江湖規矩!”
運氣於袖,施展起水袖功,朝著塔上鬼魅王和尚就是一擊。
笑麵蜘蛛更不答話,一扭水蛇腰,鼓氣於喉,一聲奸笑,真是驚心動魄。
原來,在隕水三公之中,笑麵蜘蛛從來都是男扮女裝,自幼練成獨門音惑術。平常男人或女人使用音感術倒還罷了,他以男充女,發聲惑人,自是威力無窮。他一聲奸笑,塔上鬼魅王和尚身上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站在塔上鬼魅王和尚一旁的金珠魔丐,見到這陣勢,一擺打狗金棒,擋住了青鶴子的一招“翔雲功”,嘴上怪聲喝道:
“隕水三公,且聽我金珠魔丐一席話,如何?”
這邊塔上鬼魅王和尚也挺起陰陽簫,接了虞查乎一水袖。
青鶴子怪笑反問:
“莫非丐主也想蹚這渾水?”
金珠魔丐哈哈一笑,言道:
“哪裏,哪裏!我想冤仇易解不易結。這江湖之上誰人不知隕水三公的名頭,但塔上鬼魅王和尚豈能怕你們?如此反目為仇,豈不讓江湖武林人士笑話?”
塔上鬼魅王和尚“哼”了一聲,說道:
“丐兄莫與他們多言!我就不信區區的隕水三公,豈能放在我的眼裏?”
不待說完,塔上鬼魅王和尚便施出陰毒無比的獨門暗器——陰陽須。
就聽得“哎呀”一聲慘叫,有人喊道:
“我命休矣!”
眾人定睛看時,原來青鶴子一不小心著了道,幾枚陰陽須刺入了他的璿璣大脈。此璿璣大脈,乃為人之頸下五寸之處一要害部位,上頂天突、廉泉,下踏華蓋、紫宮。
塔上鬼魅王和尚出其不意得了手,猙獰之態頓時愈發囂張起來。
笑麵蜘蛛一見青鶴子中了塔上鬼魅王和尚的陰陽須,遂不待答話,便“啊”地亮出一聲。此為音惑術的發聲法門所在,但凡傳入常人耳中,輕者經絡寸斷,重者大腦膨脹,血脈衝頂,一命嗚呼。
塔上鬼魅王和尚雖武功高深,但在笑麵蜘蛛叱吒風雲、怒發衝冠般的音惑術中,也不禁心跳加速了幾多。虞查乎早已收起水袖,伴著笑麵蜘蛛的一聲狂叫,放飛他拿手的絕頂神技——滿天蜂。
一時間,狂風大作,豆大的沙粒和饑餓難耐的黃蜂群傾瀉而來。也辨不清哪是沙粒,哪是黃蜂,涿州城一時間災難滾滾。
金珠魔丐狂展身形,使盡全部的百寒針,又抖起打狗金棒。隻見虛影婆娑,似烏雲裹體。
塔上鬼魅王和尚更不示弱,吹起陰陽簫,簫聲源源不絕,仿佛從天際俯衝而來,其力道之凶猛,音色之淒涼,或令人燥熱欲焚,或令人寒冷欲凝。
就見黃蜂的屍體鋪滿了大地。
但虞查乎的滿天蜂,絕非尋常黃蜂可比,它們是順應著虞查乎“嗎咪哆留貝倆稀丁姆希”的秘訣,氣場而自生自滅。因此,死去的黃蜂不及半盞茶的工夫,又複活飛騰起來。
再看青鶴子,他被笑麵蜘蛛攙扶而起,來到一塊石板上盤腿而坐,使出道學中的攝魂製魄法,口中暗念《抱樸子·地真》之訣,使自己的清陽之氣常居身中。
隻見刺入青鶴子璿璣大穴中的陰陽須隨氣而動,隨動而長,隨長而生,隨生而發,隨發而落……
李自在講到這裏,吐魯渾高興地跳了起來,連聲說道:
“好!好!這個故事叫什麼名字?我要記住它。”
李自在說道:
“就叫《未來子使毒江湖,虞查乎放蜂天下》吧!”
吐魯渾點頭笑道:“好!”又指著春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