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3)(1 / 2)

李倓心中暗罵虢國夫人那老妖婦不知廉恥,她分明是在逼迫康戎歡好之時給自己撞破,竟然也敢去皇祖父麵前告狀,難道不怕風liu韻事傳遍天下?一麵無言咒罵,一麵由宮人扶著,忍住肩背疼痛,往興慶宮去見皇帝。

皇帝貴妃都在,虢國夫人跪在聖駕之前,正在那裏摩著光燦燦的頭頂哭訴,見得李倓進來,不由得惡狠狠地跳起來向他撲去。皇帝皺眉喝道:“三姨且坐,如此這般成何體統!”虢國夫人醒悟過來,也覺在皇帝麵前不好太過放肆,當下瞪了李倓一眼,回床上坐定,泣道:“陛下要為妾身作主啊!”李隆基右手撫額,瞧了李倓一眼,沉聲問道:“倓兒,禦姨說你喬裝改扮,混入她別院之中大鬧一番,還剃去了她的頭發,可有其事?”虢國夫人叫道:“自然是真!”舉著一塊玉玦道:“建寧郡王,你敢說這玉玦不是你的?”

李倓明知推卸不掉,索性把心一橫,昂然道:“有。”虢國夫人聽他終於承認,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一麵哭,一麵用手去攀貴妃的臂膀。李倓大聲道:“陛下不想聽臣孫擾鬧楊府的緣由麼?”皇帝點頭道:“說。倘若確實情理可宥,朕便免你受罰。”李倓斜了虢國夫人一眼,心想你這妖婦自尋丟臉,可不能怨我。當下道:“臣孫的一個胡人朋友,在長安城中無端端地失了蹤,臣孫四下打聽,終於探得虢國夫人家中豢養的家奴,曾經在僻巷之中將一個胡人打昏虜去。臣孫心想,莫不就是那朋友?本擬請金吾衛段將軍為我巡察,然而細想一想,倘若所知非實,不免枉壞了虢國夫人的名聲,是以邀了一名朋友,先入府中去窺探一番,若是誤聽閑言,便好悄悄溜走。不料入得府去,恰見夫人將臣孫的朋友拘禁在一處房中,正欲行苟且之事,臣孫救人心切,出手將夫人擊昏,逃走之時不慎給家奴發現,臣孫為求脫身,不得不越牆而走。”

他一頭侃侃而談,將虢國夫人的百般醜態如說話人說書一般娓娓道來,那一頭虢國夫人已經羞得滿麵通紅。李隆基素知這位天子阿姨風liu成性,做出這等事情一點也不奇怪。李倓年少好勝,血氣方剛,朋友遇難,自然挺身相助,也是情理之中。隻是救出人去也就罷了,何以還要對虢國夫人大加侮辱?當下道:“禦姨說你剃光她頭發,又是怎樣?”李倓叩頭道:“此是臣孫無理,當時見到臣孫的朋友被夫人百般折侮,堂堂男兒豈能受這等無名之辱?一時怒氣攻心,方有此悖逆之舉,求皇祖但罪臣孫一人足矣。”

李隆基瞧了李倓一眼,沒想到這個孫兒卻有一番俠士心腸,雖然行事幼稚,可是豪爽氣概卻不亞於當年做臨淄王時候的自己。想了一想,道:“也罷,倓兒若能尋你那朋友來佐證方才之言,朕便饒你責罰,否則就要比附五品以上毆傷議貴律論處,你可甘心?”李倓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