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孫銓。
胡駱北手裏還拿著孫銓雨衣的帽子,在風中淩亂。
“這下慘了。”芥川光對此表示深切的同情:“過會你要不把頭往下低一點,沒準能少淋點水,過會我們去出口那的烘幹設備那烘一烘。”
“隻好這樣了。”孫銓一副看開了的表情。
“你的雨衣還好吧?”
“你別也把我雨衣撤壞了!”我急忙護著自己的頭。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白啟哭笑不得:“撤壞了我的給你還不行嗎?”
“那你穿什麼?”
“我不用。”
“那你跟孫銓換。”
“......”
“晚上,一起去坐摩天輪嗎?”我耳朵尖,聽到陸長明悄悄問小狗。
“好呀。”小狗欣然答應。
“我們也去?”
“你怎麼偷聽人家說話啊。”
“你不也在偷聽嗎?”白啟扳回一城。
“我不去,我恐高。”我再一次變成反骨仔,堅定地拒絕了。
“好吧。”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打開手機兀自看了起來。
激流勇進的一排坐不下這麼多人,於是芥川光和靳擎坐到了我們前麵。木筏緩緩上升時,我緊張地揪著自己的雨衣帽子,倒黴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我的帽子被我自己生生拽了下來。
“完啦!”我也不顧陌生人好奇的目光,大喊了一聲。
“喵喵怎麼了?”穿著黃色雨衣的小狗好奇地從長明身邊探頭出來。
“沒事。”白啟掀開自己的雨衣,把我拉到他身邊,盡可能讓雨衣遮住我的頭。幸虧座位和座位之間沒有把手,不然他想幫我可能都不知道做些什麼好了。
木筏來到最高點時,我害怕地叫了一聲,胡駱北不知道也害怕還是被我嚇到了,也跟著叫了一聲,隨即我們就發現木筏還要拐個彎才會往下俯衝,不約而同地感到十分丟人,我把頭埋進白啟懷裏,他拍了拍我,應該是表示安慰。
這些項目最恐怖的時刻莫過於在最高點停留的那幾秒鍾,盡管害怕,我還是往右看了看那四個人的反應:小狗和長明沒有任何互動,小狗眯著眼一臉期待,長明則和往常一樣沒什麼表情,胡駱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手卻還是不自覺地拉住孫銓的雨衣。
你別再霍霍孫銓的雨衣啦!我剛想開口,木筏就順著陡坡迅速滑了下去,我要說出口的話也變成了一聲尖叫,兩秒後,一股浪潑了我一頭一臉。
三分鍾後,八個人站在烘幹設備前,每個人的腳下都是一灘水。
“胡駱北把我的雨衣扯爛了...”孫銓把那團已然看不出形狀的塑料布扔進垃圾桶,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的臉。
“好慘...”靳擎的雨衣完好無損,她和芥川光都隻濕了褲子。
“對不起啊長明...”小狗拿著藍色雨衣的一個袖子。
“沒關係。”
“沒濕了頭發吧?”白啟扔給我一包紙巾。
“沒有,不過你這褲子...”我憋著笑:“雖然大家的褲子都濕到變顏色了...”
“真沒良心,還不是為了你嗎?”他示意我給他一張餐巾紙。
“謝謝!”我浮誇地對著他深鞠一躬:“謝謝白啟!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
“撲哧。”靳擎在一邊看著我們笑了。
“接下來要不自由活動吧,到晚飯時候再彙合好了,我和靳擎想去把那個最刺激的過山車再玩一次。”芥川光提議。
“可以。”長明又是第一次表示讚同。
“我們去哪?”胡駱北問孫銓。
“...所以你已經完全習慣和我走一起了是嗎。”孫銓的發絲還滴著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