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海玉,先把解藥拿來。”
“你嚇不了我。”一鞭濺起的水花如小顆冰雹一般朝蓑衣人的臉上重重飛去,他拇指一橫,抹去臉上的雨水,從懷裏掏出一個白陶小瓶道,“解藥在此,海玉呢?”
“李叔,去把海玉取來。”
“二莊主,我們哪裏來的海玉啊?!”家丁李叔道。
“閣樓第四個書架,最上麵一層的青緞盒內。”若蘅道。
須臾,李叔端來一個四寸方大小的團花青色緞盒躬身侯在一邊。
“打開給他看看。”若蘅道。
一塊藍瑩瑩的、發著幽暗光亮的石頭靜靜躺在緞盒內,如暗夜繁星。
蓑衣人見若蘅拿出海玉,立從房簷上飛下來,要看個清楚。若蘅將錦盒蓋子一蓋,把李叔護在身後,伸出手來向他討要解藥。
“我怎知這海玉是真是假?”蓑衣人問道。
若蘅道:“我就說你這個人不大聰明。”
“如何?”蓑衣人怒目。
“你連海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還來跟我要,還找這麼些人來莊裏搜?”
“噗嗤”,角落裏傳來一聲沒有忍住的笑聲。眾人扭頭望去,東帛全身半濕地站在那裏發笑,見眾人好奇地盯著他,立馬捂緊了嘴巴探出腦袋作揖稟道:“二莊主,小的東帛,雨大路過貴莊,想借個屋簷躲躲雨。”
若蘅並不知為何東帛會在此處,但是她也不關心,把頭扭回來,對蓑衣人道:“你要是不信就算了,白讓你漲了個見識。但解藥你必須要給我。傷我阿兄的仇我也要報。”還未等蓑衣人反應,若蘅已一鞭掀掉了他的鬥笠。
蓑衣人備覺遭奇恥大辱,拔劍向若蘅刺去,眼見鋒刃直逼若蘅胸口,她輕盈地一腳踢在蓑衣人的手腕,劍騰空飛起又重重地摔下。當蓑衣人還在震驚之時,若蘅已近身搶走他另一個手中的藥瓶。眾人見柳若蘅武藝如此之高,皆驚得傻站在原地。
蓑衣人氣得青筋暴起,從袖子中拔出兩把小的流星斧來向若蘅砍去。劈了十斧,若蘅便躲了十斧,輕巧的身段絲毫沒有讓蓑衣人傷到她半分。“呼啦”一聲,極為鋒利的小斧飛到天空轉了三圈,直直地朝若蘅飛去,若蘅見這弧度與速度並不走之前的直路子,扔出鞭子繞在斧柄上,小斧就勢坎到了樽鬆居的廊柱上。廊柱邊,立著剛剛才到的林堃遠。
黑夜裏,鬥笠下,林堃遠見到柳若蘅皙白的皮膚沾著點滴雨水,更顯凝脂晶瑩水潤,打得火熱的她,嘴唇櫻紅,一雙平日裏溫和的長杏眼此時眯起來拉成了攻擊性極為強烈柳葉刀鋒眼,似要將對方刀刀淩遲。
“嗬,柳二莊主,深藏不露啊。但我們也不少好欺負的。”蓑衣人命令道,“拿下海玉,回府。”
話音剛下,另外幾個蓑衣人一同將老李圍了起來,老李難敵眾人,隻得把緞盒往空中一拋:“二莊主接住。”
若蘅輕巧一躍,飛身而起接過緞盒,舉在胸前,落在地上,無聲處仿佛在說:“海玉乃我鎮莊之寶,怎能為你們所奪?”她抱緊緞盒,對著複又來奪盒的六人一個連環回旋踢,六人臉上頓時被若蘅踩得滿麵土水,鼻歪眼腫。
“柳二莊主,報上門派來。”蓑衣人吼道。
若蘅心想,就你這點樣子還要我給你報門派,你配嗎,便道:“你先把你的門派報一報。”
“蓬萊洲。”蓑衣人道。
“蓬萊洲何故傷我阿兄?”
“蓬萊洲沒有傷你阿兄,我們隻是想要回海玉。”蓑衣人道。
“蓬萊洲乃武林名門正派,趁人之危,實屬不堪。”若蘅簡直為這行為所不恥,“早與你說過了,霓雀莊沒有海玉,你偏不信。”
隻見黑夜中,一道青影劃過黑夜,撕開了所有蓑衣人的麵紗。一把銀劍指著領頭人的脖子:“哪裏來的妖魔邪道,竟敢謊報蓬萊洲弟子,敗壞蓬萊洲名聲。”林堃遠怒目而視,眼前的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