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相馬禮(3):血案(2 / 3)

“小娘子那你試試這些。”漠天在繁縷跑馬的檔口,挑了幾匹馬兒,棕色的吐火羅、紅色的大食馬、青騅都牽在一起候著。幾圈跑下來,繁縷香汗淋漓,問頃寒:“如何?”

“是否合適隻有小娘子自己知道。”頃寒微笑道。

“剛才不是意見很多。”繁縷望著他輕笑。

“陸莊主是賣家,自然都是好的。”

“哈。”繁縷收著馬鞭,“你們商賈之家的慣常,被你說得倒是坦蕩。”

“陸莊主隻見過小娘子一麵,不知道你的脾性。”

“我聽朋友說,奔帆莊是馬選人,這些馬極通靈性。”

“那你問問它們。”頃寒不屑道。

“如何問?”繁縷吃驚地看著他,期待他的回複。見頃寒一臉凝肅,又轉頭詢問漠天,漠天正不知道要如何作答,麵無表情,頃寒接道:“你摸一摸它們的頭,問它們是否願意跟你回家。”

漠天在旁依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麵孔,但出乎頃寒的意料,繁縷真的這麼做了。冷酷的漠天見她如此真誠地發問,一張鐵青的撲克臉露出了一絲笑意。

哪知青騅踢了踢前蹄,拿它的大臉蹭蹭繁縷,被修剪得極為光亮的鬃毛在風中劃出一道金光。繁縷高興地拍了拍它,嘴角邊雕出兩個梨渦來,歡喜道:“我也最喜歡你,你跑得最快。就它了!”

那邊,嚴六郎雖在選馬,眼神也在馬場裏轉溜個不停,美人繁縷自然逃不過他的眼。定下一匹名貴的突厥馬後,他的目光就鎖在了繁縷身上。小機靈鬼繁縷自是瞥見了他,假意轉過身去與頃寒講話,背朝著嚴六郎,卻還是聽著他塵撲撲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小娘子有些麵熟,我們在哪裏見過?”繁縷正要轉身離去,嚴六郎憨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繁縷今日一點都不想惹事,也不管他,裝作嚴六郎並不是與她說話,徑直往前走。

頃寒見狀攔住嚴六郎道:“這位郎君認錯人了吧?”

“我怎麼會認錯?”嚴六郎拿著手中的扇子拍著自己的胸脯道。

“這位郎君是見到美人就是麵熟吧?”頃寒淡淡地露出輕蔑的笑意。

“你誰啊,怎麼說話呢?”嚴六郎的眼裏要冒出火焰,“我和小娘子說話呢,你插什麼嘴?”

“小娘子今日不適,要回去歇息了。”頃寒道。

“哎?”嚴六郎拉住繁縷的衣袖,不讓她走,“剛剛騎馬還活蹦亂跳的,現在怎麼就不適了?”

“放手!”繁縷吼道,“我真不認識你。”

嚴六郎的臉快湊到了繁縷的臉上,腦袋一拍:“哈!是你啊。今天又被我逮了正著。”

繁縷閉上雙眼,心想他也不是真的這麼蠢吧,不如現在坦白,省得更為麻煩。

正要與他坦白,嚴六郎道:“那日勺水邊與我投壺贏了我,我們說好再比一次的,你怎麼老是爽約呀?!”

繁縷聽他如此說道,卸下一身防備,賠笑道:“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沒有和你投過壺。”

“你每次都爽約,今天被我撞見了,就不許再逃了!”

真的有這麼蠢嗎。繁縷心想,算了,與他投一次擺脫這個麻煩精吧:“這位郎君,我雖不識得你,但你屢屢擋我回府,我就與你比試一次,倘若你輸了,就不得再攔我了。”

“行。”嚴六郎高興得不行,馬上命人拿來用具,卷起袖子要與繁縷大幹一場。

“頃寒,可看著你姐夫了沒有?”東方紓慈小跑著來問,手心裏沁出了汗水,攥得帕子潮乎乎的。

“自己的郎君自己看好啊。”頃寒撐著腦袋,眼神還是鎖著繁縷,沒有搭理姐姐。

東方紓慈看著繁縷,心下也猜著弟弟幾分心思,隻是此刻也顧不上,走到頃寒耳邊急道:“我已遍尋馬場都不見你姐夫,我擔心他中埋伏。”

“中什麼埋伏,你說林堃遠中埋伏我還信一些。”頃寒眼神瞟向不遠處的堃遠,他正在與飛龍使相談甚歡。

“此處看似開闊平坦,一眼覽進,實則可修地庫暗道頗多。”東方紓慈環顧四周道,“那個高高的草垛子下便可挖渠修道。”